的器械。
三百士卒器械营门处,形成了一道坚韧的防线,为器械营内点火的士卒争取时间。
“先烧这些投石器!再烧云梯车和攻城冲车。这些是对晋阳城威胁最大的东西!”神武军的骑军校尉一点火一边指挥道。
“外围的弟兄,你们多撑一会儿,待到我们烧完这些器械,再来和你们一起杀敌!”
在投石器周围负责点燃投石器的神武士卒,将周围靺鞨族存储着用来点燃投石器石弹的火油,全部都洒到了投石器之上,一个个都急匆匆地将火把投向投石器。
其中一个神武军士卒,不慎之下,洒了自己一身的火油,但是依旧不管不顾地上前,点燃了投石器。
投石器燃起了熊熊大火,但是他自己也被火点着了,化为一个火人,泪中带笑,最后痛哭着,惨叫着。
他所在队的队正不忍心自己的兄弟,活生生地受此烈火焚身的痛苦,用颤抖地用手中的骑弩结果他的生命。
那个被一箭贯穿咽喉而慢慢倒下的神武军士卒的眼中尽是感激、愧疚之意。
这一箭固然让他解脱了,不必忍受烈火焚烧的痛楚,但是这一刀也会让他的队正痛苦无比,因为他亲手结束了自己兄弟的性命。
这是任何一个军人都不想做的。
袍泽之谊有时候更胜兄弟之情。
战场之上的形势,从来都是让人来不及悲伤的,队正没有停歇,带着麾下人马杀向了剩下的投石器,将剩余的投石器都一一点燃。
守在外围的神武骑军也是损失惨重,在失去冲击力的情况下,骑兵要面对大量的步兵的进攻,没有丝毫的优势。
若是换支偏师或是备操军此时已经濒临崩溃了,但是这是大周的神武军,南境最精锐的兵马。
守在外围的神武骑军的将士愣是一步不退,连人带马一个个倒下,但立时又会有新的骑军人马补上空缺和漏洞。
神武骑军用血肉之躯为里面点火的袍泽筑成了一道铁血的城墙,我军不绝,城墙不塌。
战斗之间突然一根长矛从斜刺里捅向了一个神武骑兵,眼看神武骑兵就要中矛,一把雁翎刀从旁杀出,格开了长矛,反手一刀斩杀了这个女真士卒。
“火点完!老子来陪你们一起死了!杀敌这种事,老子可不能落在你王五峰之后!”
说话的正是刚才那名点火的队正,手中的长枪,屹然不动。经过开始的慌乱之后,豪格已经渐渐找回了状态。
他的真气和力道都要胜过陶瑾,之前只不过是被马槊独特的技法所惊,才没能发挥出最佳的实力。.
现在适应了马槊的技法之后,便开始反击了。
神武军的士卒也越来越少,逐渐被靺鞨军的人海所包围。
七进七出并不是简单的四个字,陶瑾是一个很好的偏将,但是却没有这样的勇力,或许在他选择分兵吸引敌人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的下场了。
虽然这会损失大量的兵马,但是却能彻底毁掉对于周军威胁最大的投石器。
一刻钟后,靺鞨军的包围圈中,就只剩下陶瑾一人了。
陶瑾的身中七箭,多处伤口,视线已经微微模糊了,只能凭意志死死地握紧手中的马槊。
豪格看着濒死的陶瑾,放声大笑,突然拍马上前,镔铁大刀一挥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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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城的东安门外,赵天麟右手持一柄青红交融的大刀,左手不断地捋着颔下长须,今年的赵天麟已然年过八旬,须发皆白。
左前营的火已经烧了有一会儿了,但是到现在还没有见到陶瑾部的踪影,就在赵天麟心焦之际,反而是负责诱敌的郭靖所部,率先一步返回了。
郭靖曾任大乾征西大元帅,对于乾军骑射诱敌的那一套,运用得炉火纯青。
当年大乾纵横草原无敌手的法宝之一,就是这骑射之法——曼古歹,即骑射者一边后撤,一边向敌人放箭。
轻骑兵虽然能在速度上追杀大乾弓骑,但是面对弓骑的箭矢,根本当不了几阵。
重骑兵虽然身披重甲,但是速度和耐力都没法和弓骑相比,虽然箭矢无法像收割轻骑兵那般轻易射杀重骑兵,但是箭矢也能够透穿重甲的薄弱之处,时间一长,重骑兵会被耗干体力,最后被射杀。
刚刚的鳖拜就体验了一把这种感受。
当然,这种战法也是有缺陷的,只能适用小型袭扰战,而且只能在广阔的平原上施展,且对面的不能有射程远超己方的武器。
刚好这三点,郭靖的两千轻骑都占了!
看到郭靖回来,赵天麟也是大喜,以赵天麟多年征战沙场的经验,只是简单一眼就看出,郭靖麾下的损失极小。
“赵老将军!怎么样?陶将军所部可曾回来了!”
郭靖见赵天麟,第一句问得便是陶瑾部。
但见赵天麟摇了摇头,“陶瑾那臭小子,还没有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这次夜袭最大的威胁,是在郭靖的诱敌一部,一旦被靺鞨大军包围,就难了,而陶瑾部在点火之后,及时撤离,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才是。
两人都没有想到,陶瑾会选择将整个器械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