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二人的对话声音不会传到两丈之外。”
对于杨清源这话,刘户曹也是将信将疑,不过杨清源的威名传扬天下,刘户曹也是有几个江湖上的朋友的,最终还是信了杨清源的话。
“杨大人,实在不是卑职无能渎职,放任私铸之钱泛滥啊!小人在两年之前就已经发现了私铸铜钱。这些私铸的铜钱比之朝廷所铸的铜钱所含杂质更多,更脆、更易折断。”
“既然你已经有所察觉,那为什么隐瞒不报!?”
“卑职当时就已经告知了太守大人!可张太守他说……他说……”
“他说什么?”
刘户曹被杨清源的话吓了一激灵,眼前之人可是能一言决他生死的,甚至可以一言决太守与通判的生死。
“他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私铸铜钱追查起来纷繁复杂,难以朔其源头,若是上报,反倒显得他们执政无方,既然这些铜钱并没有真的影响什么,那就不要上报了!”
杨清源没有说话,表示了对于这个说法的认可。
这不仅仅是益州一地,天下的官吏都有这种心态,出了事情先捂起来,不要让上面知道。
能先自己处理的,就先自己处理,或者干脆也不处理了,只要不事发,那就当没事发生。
“那你知不知道这铜钱是何人私铸的?”
“杨侯明鉴!卑职实在是不知啊,卑职只是个户曹,手下就只有几个文书,太守不表态,卑下根本没人手去察查此事啊!”
刘户曹这话术也是官场必备的套路,甩锅。
甩锅不仅仅是上官对下属的,下属也可以甩锅给上官。
当然这是仅限于上官基本要倒台的时候,领导领导,那肯定是有领导责任的。
刘户曹虽然不知道张太守最后会如何,但是就凭这件事,他的乌纱帽就已经摘了一半了,渝州的官场也可能被清洗一遍。
既是如此,那就抱紧杨清源的大腿,掀翻张太守来保自己的小命。
“此事我会查证的,若是真的如你所言,那你的罪责可以减轻几分。”
“谢杨侯!”
刘户曹刚感觉自己身体不是那么虚弱无力了。
杨清源的下一句就让他如坠深渊,“刘户曹,这唐门每年要孝敬你多少银两啊!?”
“这……杨侯恕罪啊!”
刘户曹刚刚还觉得自己渡过难关,结果被杨清源反手一击,打得心态崩溃,“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杨侯,小人也是一时湖涂啊!这才收了唐门的银钱!不止小人,这渝州城内,大大小小的官吏,基本都拿过一头啊!”
“幼,你们这还能拿双薪啊!”杨清源听着心中毫无波澜,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为大理寺少卿之时也有大量的商人权贵送礼,只是他不缺钱,才能抵御这种诱惑。
要说这事,责任在太祖高皇帝,他老人家给的俸禄实在是太低了!
但凡是个正常官吏,都不可能够花,你总不能指着天下每个官员都是海刚锋,都是于延益!
杨清源经历得越多,看得便越分明,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有些事情本不是一蹴而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