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处,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时见夏坐在庄明月对面,神情有些忐忑。
庄明月升起悬浮车车窗,隔绝外部所有窥探的视线,听到时见夏不安的语气,唇角微微上扬,反问道:“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过来吗?”
她的态度十分耐人寻味,说话时面部带笑,仿佛只是在和许久未见的朋友闲聊。
时见夏很清楚,两人不是朋友,只是最普通的上下级,还是没有多少情分的那种。
在她没有接到重要任务的前提下,庄明月兴师动众前来,显然不可能是叙旧。
更何况刚刚把她围起来的几个调查员都是高级能力者,他们完全没有掩饰自身强大的气息,既是威慑又是警告。
这让时见夏更加确定自己的身份很有可能暴露了。
但在庄明月拿出确凿的证据把她摁死之前,她绝不能自乱阵脚,否则极有可能中了她的圈套,把自己带沟里去。
时见夏露出为难的神情,“这我怎么知道?”
她连智脑消息都没看就被助理小姐姐礼貌而不失强硬的‘请’上了庄明月的悬浮车。
庄明月细细打量着她,这样的眼神很容易让心中有鬼的人失去镇定,露出破绽。
时见夏任由她看,神情依旧是不安而忐忑的,完全符合职场小透明突然被顶层大佬亲自来见的表现。
庄明月看着她这副模样,突然笑起来道:“我的拟态能鉴别一个人是否说谎。”
这话颇为突兀,没有任何铺垫,时见夏微微捏起的指尖却缓缓松开了。
当一个人将她的底牌翻出来作为威胁,说明她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当然,庄明月不是普通人,她说出的话不能不信,也不能轻信。
而这句话,是个陷阱。
她不能顺着问庄明月自己是否撒谎,否则就是在变相承认自己在揣测她的意图,并且因此心虚,以对方的敏锐度绝对会揪着这个小破绽步步紧逼,直到她露出更大的破绽。
“您怎么突然这么说?”时见夏茫然询问,好似不太理解庄明月说这句话的意图。
庄明月笑看着她,声调不急不缓,“真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时见夏迟疑道:“是我犯了什么事吗?”
瞧着像是向来安分守己的无辜民众突然意识到了点不对劲。
庄明月向后靠倒在软座上,隔着不算远的距离仔仔细细打量着时见夏的每一丝神态变化。
现在的打量比刚才更温和,但那温和之下透出的冷淡与肃杀让人心底发毛,不受控制想将自己做下的坏事供认不讳。
时见夏的神情更加忐忑。
漫长的数秒沉默过后,庄明月说道:“在水元星虫族调查处的时候,我曾询问过你关于明华小区爆发虫灾的经过,当时你的回答中规中矩,我的拟态也没有给出你说谎的警示。”
突然提起以前的事情,时见
夏知道她要开始算账了。
庄明月继续往下说,“当时我以为你真的没有说谎,但现在想来,是我先入为主了。”
她却没说是怎么个先入为主法,而是话锋一转,提到了白蒲星,“要不要跟我解释解释,你上周前往白蒲星为了做什么?”
果然,是航班信息让庄明月对她产生了怀疑。
她去白蒲星是不争的事实,不可能找借口糊弄过去,而且她被父亲直接带去了彼岸花总部,根本没有订购从白蒲星返回南藤星的星际飞船船票,庄明月随便一查就能查到她的行动轨迹有问题。
庄明月这是认定了她与彼岸花有牵扯,才会直接找上门来,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时见夏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原来你要说的是这个,上周不是放了七天长假吗?我去看望我姑姑了。”
她从空间手环里取出越无音给她的卡片,递到庄明月面前。
“之前我表姐来找我,说她和姑姑一直认为我与父亲一起失踪了,如果我愿意的话,可以去她们家做客。”
“小时候姑姑对我很好,之前我还以为她放任我在水元星自生自灭,是因为父亲失踪,我对她而言是个累赘,说开后才知道,原来当年夏家家主在父亲失踪后把我送到水元星,却对他的朋友说,我也失踪了。”
说到这里,她嗤笑一声,眼底掠过一丝不屑,又似乎觉得为这种事情浪费情绪不值得,迅速收拢脸上的神情,直言道:“我去白蒲星,就是为了拜访我姑姑。”
一番话下来,她神情自然,语言流畅,不像临时瞎编出来的理由,而且这种事情只要庄明月去查验,就能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在说谎。
更别提,庄明月刚刚还说她的拟态能够鉴定一个人是否说谎。
到底能把谎言测到什么程度,时见夏不知道,但她很清楚,这是一场心理战,如果她先入为主觉得说谎会被庄明月察觉,接下来不管说什么都会受到掣肘。
“你撒谎。”庄明月笃定道,又在瞬间直起身,抬手掐住时见夏的下颚,逼问道:“告诉我,你去白蒲星到底是做什么?”
她的力道极大,时见夏被掐得生疼。
从这个角度她需要仰视庄明月,女人眉眼秾丽而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