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瓶递给霍小饱,霍司承趁着机会说:“再过一阵子,我们出去玩一玩吧,就去迦南雪山怎么样?”
这明显是求和的信号。
钟息动作顿了顿。
他望向霍司承,虽然没能在霍司承眼底看到和往日一般浓烈的爱意,但他还是心软。
他说:“好吧。”
当天晚上,文副官送来一份急件。
“理事长,岳立泉手下的军事指挥官于今晚八点左□□遣特种兵突袭边境,造成我军十六人受伤,目前事态已经平息,但影响比较恶劣,边境居民情绪反应比较激烈。”
钟息正好过来给霍司承送药。
霍司承在钟息面前也不避讳机密政务,接过杯子,服了药,继续同文副官说话:“为什么反应激烈?”
“岳方通过舆论造势,向公众散布您和雇佣兵首领郑亚东之间之所以关系匪浅,是因为您承诺当选联盟总督之后,会将蓝岩基地和猪石基地边境线两侧的领土管辖权交给郑亚东。
霍司承冷笑一声:“真是够异想天开的。”
“是的,听起来很荒唐,但有很多民众相信了,现在哭天抢地地说要搬走。”
钟息眉头皱起。
蓝岩基地和赭石基地是竞争关系,在资源和实力上分庭抗礼,百年来武装冲突时有发生,也不是霍司承这一届的难题了,可是现在的问题难在民众有意见。
郑亚东的雇佣兵集团本来就是极具争议性的存在,官方和民众都对他心存恐惧。
一旦边境的民众被岳立泉蒙骗,不信任霍司承,导致事
() 态升级,那霍司承升任联盟总督一事就没那么顺利了。
霍司承冷静道:“先通知郑亚东,让他短时间内不要靠近红蓝边境。”
“我已经通知了,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
钟息也帮着想。
可霍司承很快就说:“你安排一下,下个月我去一趟边境。”
钟息脸色煞白,耳畔嗡嗡作响。
文副官大骇:“这太危险了,理事长,且不说边境本来就动荡不安,现在还有岳立泉伺机而动,您不能以身犯险——”
“现在还有比我出现在红蓝边境上慰问军民更有效的方法吗?”
霍司承一句话就让文副官噤了声。
“不仅要去边境,我还要坐车在市区里自如地穿行,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管辖的地方都是安全的,以后不会再有动荡的边境线。”
文副官说:“的确,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但是……但是理事长……有太多不可控的危险因素了,您刚从危险中逃身,我……”
霍司承摆了摆手,刚要说话,余光扫到一旁的钟息,才发现钟息脸色极差。
“钟息,你怎么了?”
钟息眼神破碎,他望向霍司承,茫然无措道:“霍司承,你不要去。”
“什么?”
“不要去边境,一定还有更好的办法,现在舆论风向都是偏向你的,你可以在媒体上想想办法,一定有办法。”
霍司承没想到钟息会关心他,愣了几秒才握住钟息的手,安抚道:“媒体也不能凭空造出新闻来,只有我去了那边,媒体广泛宣传,才能起到作用,别怕,不会有危险的。”
钟息嘴唇翕动,他真的有很多话想说,但不知为何,喉咙口像被封住了一样,他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画面和六年前重合了。
六年前他能肆无忌惮地大哭,能大喊“霍司承我恨死你了”,现在呢?
霍司承已经开始部署工作,他让文副官密切注意岳立泉的动态。
“到时候一旦有情况,你就——”
钟息仓惶打断霍司承,他反握住霍司承的手,声音微弱发颤:“别去。”
霍司承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心尖软得一塌糊涂,一时间什么恩怨纠葛都抛在脑后,满心满眼都只有钟息,他当着文副官的面就把钟息抱进怀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钟息的后背。
他闻到熟悉的淡淡薰衣草味。
前两天他特意问盛煊:很奇怪,我总能在钟息身上闻到一股香味,但他明明不喷香水,一个beta怎么会有香味呢?
盛煊回答:在军校的时候我们就讨论过这个问题,那时候我们讨论的结果是,喜欢的人身上总有一股特别的味道,也许是你的基因认可了这个人,你用味道记住了这个人,因为我和小鱼都闻不到你所说的什么薰衣草香。
他用味道记住了钟息。
味觉记忆还残留在他的脑海中。
窥一斑而知全豹,
他能想象出以前他有多爱钟息。
钟息说:“霍司承,再想想其他办法吧,一定有更安全的办法。”
他在心里默念:求你了,霍司承。
霍司承惊讶于钟息此刻的柔软,他用力抱紧钟息,像是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但他不能理解钟息的担忧,他并不觉得赶赴边境有多危险,岳立泉已经是丧家之犬,根本没有和他硬碰硬的底气。
他低头亲了亲钟息的额头,说:“不要怕,小息,没你想得那么危险,几天就回来了,等我回来,我就带你去迦南雪山。”
钟息一时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