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五)
嵘云宗城的医馆里, 芋圆躺在小床,缓缓睁开眼睛,浑身疼得快要散架, 和谢迟打的时候, 他第一次用剑时把胳膊快要抡冒烟的感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只记得从掉来,然后被怪叔叔捡起来扛在背, 还听到精卫在耳边低低的哭。
芋圆惊奇地想,原来他也会哭啊, 然后便眼皮打架, 累得昏过去。
再醒来时,周围早已没了谢迟,他懵懵懂懂地从小床爬起来, 动作太大, 不小心挤到了身边人, 方轻轻痛哼了声。
他才发现旁边躺着别人, 转眼去, 精卫浑身都绑着各种颜色的布条,裹得和粽子似的, 布条还血在洇出来,好像是他刚刚不小心挤压到他冒的血。
芋圆讪讪地伸出小手,把精卫身滋出来的血用布条堵住,小声道:“不起哦。”
精卫还在昏迷当中, 自然听不到他的声音。
芋圆轻手轻脚地从精卫身迈过,跳小床,还没来得及观察四周, 身后传来道轻轻的“啧”声。
“伤还没好,乱动什么?”大夫走前来, 把芋圆按到床坐,嘱咐道,“被剑气伤了肺腑,一时半会我的药替调理,感觉不到,要是再乱动,当心那剑气把小肚子搅个稀碎。”
芋圆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乖乖地坐在了床,只是眼睛还忍不住往周围来去,轻声道:“大夫,请问是谁带我来的?”
大夫啃了口馒头,说道:“一个男的。”
“……”芋圆默了默,转又问,“那他去哪里了?”
闻言,大夫转身那截已燃尽的香,指了指,说道:“走了,去救两个亲爹了。”
听到话,芋圆赶忙要从床来,着急地解开自己身的绷带:“爹爹他们来了,我得去帮忙才行,那个坏人现在很强,爹爹他们两个人打不赢的!”
大夫又啃了一口馒头,说道:“晚了。”
“晚了?”芋圆心头骤然凉了凉,难不成爹爹他们已被谢迟给……
“早打完了,谢迟死了。”
芋圆的心一子从喉咙落回肚子里,他轻轻舒出口气,喃喃自语般道:“居然的打赢谢迟了,不愧是我爹爹。”
“但是那个龙族亲爹可能是要死了。”
芋圆立马不可思议地抬眼,“什么?我父亲他怎么了?”
大夫把手掌搁在眼,朝着窗外涌动的雷云观望,说道:“正渡劫呢,劫万死一生,难。”
话音落,芋圆再也顾不得停留,甩身的布条便要冲出门外,刚要开门,便听大夫又说:“不过我已叫哥哥去了,想必可激发爹求生的志。”
芋圆抓着门的手一僵,欲哭无泪地回头:“大夫麻烦次一口气说完可吗?”
短短片刻,他的心跳忽忽,没病都要吓出病了。
大夫嘿嘿笑了声,摸了摸光头,说道:“我不也是刚掐指算出来么,心急的毛病得好好跟哥哥学学。”
金鱼那性子可比芋圆的性子要踏实,之前在朔夏城时遇到辰鬼,那小崽子都能在他怀里睡得喷香。
芋圆自然知道哥哥的慢性子,他些狐疑地大夫,问道:“认识我哥哥?”
大夫故作高深地笑了笑:“不止呐,我还认识那个人类亲爹,不过当时没和爹他们在一起,没能见到我。”
芋圆愣了愣,随即想到当初在朔夏城的确是哥哥陪在爹爹身边,他坐错了马车,保护了一路萧清羽。
原来是哥哥和爹爹的熟人,怪不得他们一家如此了解。
“那边的事暂时用不着,要实在闲得难受,过来帮我给小魔族疗伤,他伤势很重啊。”
闻言,芋圆的眸光落在了小床的精卫,少年紧闭双眼,像是在忍受着极痛,呼吸紊乱,身还在不断的冒血。
他缓缓走回到精卫身边,低声问道:“我要怎么做?”
大夫笑了笑,似是料到他一定会答应,轻声道:“为他输灵气,贫僧虽然略懂医术,但毕竟不是修仙之人,的纯净灵气为主,我的药做辅助,暂时帮他止住血吊住精神好。”
芋圆了头,他伸出手搁在了精卫的丹田处,将自己的灵气一灌输进去。
还没灌进多少,精卫便忽地攥住了芋圆的手腕,低声梦呓:“霍叶宁,别走,我话要跟说……”
芋圆脸色黑了黑,想要掰开他的手指,却又怕现在精卫浑身伤口的身体,自己再一不小心给他掰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