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律霆遽然睁眼。
下一秒,在触及女人的瞬间,收敛起所有锋芒,还隐隐燃起一丝亮光,生出一分微不可察的喜悦。
“你怎么来了?小宝和曜曜还好吗?”
南烟走到病床对面的椅子坐下,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只平静道:“查清那群杀手的来路了吗?”
男人眼里的光逐渐黯淡熄灭,直至恢复沉寂:“不出意外,应该来自f洲。”
对此,南烟似乎并不意外,显然她也查到了。
果然——
“战旗这些年在国内并不活跃,任务市场主要面向m洲发达国家。按照他们的内部规矩,同一个任务即使失败,也不会重复执行第二次。也就是说,你现在安全了……”
傅律霆在她说话的时候,眸色越来越深,表情也逐渐深沉:“战旗是境外雇佣兵组织,国内鲜有人知,但你似乎……很了解?”
南烟挑眉。
傅律霆直视她,目光如炬:“烟烟,你背后到底藏着什么身份?”
“抱歉,无可奉告。还有,别这么叫,我听着恶心。”
“这些年,你去了哪里?又经历了什么?我……”
“够了!”南烟冷冷打断,“你问这些有什么意义?我没有义务满足你的好奇心。”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刺探你隐私的想法,只是担心你跟这些势力牵扯太深,反受其害。”
无论是战旗,还是无名岛,又或者弑神堂,甚至是他掌控的惊鸿阁,单拎一个出来,都不是吃素的。
他相信,南烟手里也握着底牌,说不定还是王炸,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安然无恙、全身而退。
“你不用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今天来,除了确定杀手的身份,还有一件事要问清楚。”
“什么事?”
“小宝和曜曜为什么会在你车上?”
南烟本可以直接问两个孩子,但她不想。
小宝不说,她可以追问。
但曜曜隐瞒,必然有他的理由。
既然不能从两个小的身上入手,那就只有来问傅律霆。
男人闻言,目光一顿。
想起和曜曜的约定,他模糊道:“我去了趟学校,顺便接他们回顾家。”
“为什么去学校?”
“……有点事。”
“跟曜曜和小宝有关?”
“……”
男人的沉默等同于默认。
南烟没再继续追问。
突然想起在这之前曜曜破天荒答应跟傅律霆独处一天,恐怕两件事脱不了干系。
“傅先生,以后还请离三个孩子远一点,同样的事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他们也再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说完,便要起身离开。
“可我是孩子的父亲,难道我连见他们的资格都没有吗?
“你有。但如果要用孩子的命来换,你还要见吗?”
“……这次是个意外。”
“你能保证这样的意外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傅律霆默然。
“我劝你,与其在这里跟我作无意义的争论,不如早点揪出那个花钱买你命的人。”
“你在担心我吗?”
南烟嘲讽地勾了勾唇,似乎在讥笑他的自作多情:“你也说了,你是孩子的父亲,难保对方不会先解决了你,再来个斩草除根。”
即便这层血缘关系她已经通过各种手段隐藏。
即便这件事发生的概率小得可怜——
但南烟不想赌。
任何威胁到三个孩子安危的因素,都必须扼杀在摇篮中!
傅律霆苦笑:“我以为,你来至少是关心我的。”
“是啊,我关心你死没死。”
他点点头,竟然没生气:“那也不错。”
南烟:“……”
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傅律霆眼中掠过一丝黯然。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挽留。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唯余一抹苦笑挂在唇畔。
久久不散。
……
回到顾家小楼,南烟先去小宝和曜曜各自的房间看了眼,见两小只睡得香甜,这才轻手轻脚关上房门离开。
穆瓷见状,低声道:“放心吧,回来之后溟浔就给他们做了全身检查,除开几处小擦伤外,没有大碍。”
顿了顿,她又问:“那个……傅律霆怎么样了?”
这次小宝和曜曜能够毫发无伤,跟他的拼死相护恐怕脱不了干系。
只不过这事又因他而起,中间的是非对错、因果缘由,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的。
南烟:“肋骨断了两根,暂时死不了。”
“啧,那他还挺能扛,拖到最后撑不住了才晕过去。”
“你到底站哪边的?”南烟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咳——当然跟你一边,就是感慨一下嘛。对了,这是你要的资料,上面有战旗的详细介绍。”
南烟抬手接过:“最后现身救走领头人的狙击手查清楚了吗?”
穆瓷脸上多了几分凝重:“对方很狡猾,我们通过情报网一路追踪,发现对方刻意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