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股东大会准时召开。
其实就是走个过场,毕竟老太太和老爷子都同意的事,这些股东也不会有反对意见。
就算有,也没用。
馥萱也到场了,手握百分之零点五的股份,虽然看上去不多,但若每年折算成分红,也是一笔天文数字。
傅律霆作为公司核心人物,未来的掌权者,这种场合不可能不露面。
傅远帆看着坐在上首的大哥,嘴角笑容渐深,双眼也愈发幽沉。
同是傅家子孙,凭什么他可以高高在上,自己却在下首陪衬?
有朝一日……
会议进展顺利,走完流程后,老爷子挥挥手,示意全场散了。
“大哥,请留步。”傅远帆突然拦住傅律霆。
“有事?”傅律霆挑眉。
公事公办的语气。
傅远帆眸色一深,做了个请的姿势,“去办公室聊?”
“不必——”
“如果与南烟有关呢?”
傅律霆双眸微眯,傅远帆直视他,不闪不避。
四目相对,锋芒骤起。
半晌,傅律霆收回视线,淡淡道:“好啊。”
说完,率先抬步,走在前面。
傅远帆嘴角上扬,带着几分得意。
办公室内——
傅律霆坐在价值不菲的皮转椅上,直视面前的男人:“说吧,你想聊什么?”
“自从爸和大哥死后,我们一家人好像再也没有聚在一起吃过饭?就算在老宅匆匆打个照面,也很难坐到一张桌子上……”
傅律霆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傅远洲拿走了爸生前在集团的股份,而你又接手了爸的工作,成功收拢集团大权。这一波,大房赢得彻底,而二房输得窝囊。”
“你说错了,”傅律霆面无表情,声音也不带一丝波澜,“傅远洲也是你们二房的人,所以不算输。”
这话不像安慰,更像讽刺。
傅远洲是什么人?
私生子!野种!
但偏偏二房最重要的东西,落在了他手上。
傅律霆是懂戳人痛脚的。
傅远帆笑容不变:“大哥跟我们不一样,从小就不用操心父母关系、家庭和睦,反正就只有你和阿辰兄弟俩,比我们确实要简单很多。”
你讽刺我爹死野种上位,那我就点你从小丧父丧母。
傅律霆:“你们现在也挺简单的。”
言下之意,你爸、你哥也死了,咱们就彼此彼此,谁也没比谁好过。
傅远帆一噎。
傅律霆却不想再跟他绕弯子:“你刚才说与南烟有关?什么事?”
“大哥这么在乎烟烟啊?”他笑了。
傅律霆不说话。
傅远帆拉开椅子坐下,与他视线齐平:“也没什么,就是想跟大哥你打听一下,烟烟喜欢吃什么?玩什么?毕竟——”
他顿了顿。
傅律霆下意识皱眉。
傅远帆见状,眼中笑意更甚:“毕竟,前几次都是她主动约我,热情又周到,这次我想主动请她。男女之间,不就是在你来我往之中,日久生情吗?”
“日久生情?”傅律霆眸色一暗,“你对南烟?”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老话说得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像烟烟那么漂亮的女人,就应该有很多人追,我也不例外。”
“之前你们都在淮市,傅氏和顾氏也有合作,大哥你跟烟烟应该很熟吧?”
傅律霆:“熟如何?不熟又如何?”
“熟的话,那就方便我近水楼台先得月;不熟也没关系,我可以找别人。”
“你想追南烟?”
傅远帆大方点头:“我表现得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呵,做梦!”
“大哥,你这话听着……有那么几分生气,还有那么几分不甘呐?”
傅律霆起身,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身体前倾,刹那间,强烈的压迫感朝傅远帆席卷而去。
后者眼皮乱跳,强撑着没让目光移开,“说到大哥的痛处,所以恼羞成怒了吗?”新船说
谁知,傅律霆忽然笑起来,丢下一句:“看来,你还是不了解她。”
随即,拿上外套,扬长而去。
留下傅远帆坐在椅子上,表情晦暗不明。
他想起前不久,两人吃完饭,南烟拒绝了他开车送她,转头却上了另一辆车。
当时那个司机对她的称呼是——
夫人?
为什么这么称呼?
她是谁的夫人?
就连傅律霆都看得出来,他对南烟并不了解。
想到这里,傅远帆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帮我查个人……越详细越好……”
却说傅律霆,大步出了办公室,迎面就撞上暗三。
傅律霆忍不住皱眉:“暗一呢?”
暗三也跟着皱眉:“老板,你是不是觉得我不靠谱?”
要不怎么老找暗一呢?
傅律霆:“你知道就好。”
“?”
暗三撇嘴,“……老板,你是不是在生气啊?”不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