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贝贝在楼下坐了多久,解笙就看了她多久。他看着她大喊,看着她重新按门密码却进不来,看着她尝试爬阳台无奈太矮。
心疼吗?是心疼的。但一想到她会欺骗自己,宁可带着那种东西也不想怀孕,解笙就怎么也不想再见到她。
至少,至少现在,让他静一静吧。
舒贝贝最后还是离开了这里,解笙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或许是她那个假父亲家,或许是骆怀枫那边。
解笙想到这个心脏就揪着疼。她离开了,她去了别的地方,明明是他赶走的,但他就是不争气地会难受。
他拉长了窗帘,路过客厅的时候在茶几上发现了那个蛋糕。
奶黄色的、软软的、香喷喷的蛋糕。舒贝贝抱在怀里托回来的,这一路上竟然都没被旁边的盒壁粘到。
解笙其实并不喜欢吃甜食,他只是很需要补充体力。其实吃其他东西也可以,但最好吃的就只有甜食了。
舒贝贝记得他所有爱吃的东西,记得他穿得好看的颜色,记得他喜欢用报纸包书,记得他喜欢在拉着窗帘的清晨懒床。
当真是,煞费苦心。
解笙不是不想相信舒贝贝,而是不敢信。他不怕倾家荡产身败名裂,他是怕舒贝贝先离开他,带着嘲讽的笑意。
他的手机在昏暗中突然亮了起来,解笙走过去索性坐在毛毯上。看着上面显示的“艾理”的名字疲惫地捏了捏眉心点开:“什么事。”
艾理在打电话之前斟酌了好久,最后还是选择开门见山:“你还记得之前你遇到过一个叫鬼头绝的人吗?他又出现了。”
解笙显得兴致缺缺:“哦,那怎么了。反正他现在也残了,你们去收拾就好。”
“我们倒是想这么简单。”艾理叹了口气,“但我们不知道他和码头有合作。”
解笙垂眼抵着额头:“别查错了吧,一般人不会和码头有合作的。鬼头绝的确有两把刷子,但还不至于能和码头老板有生意。”
艾理看着眼前的一大堆资料捶了捶自己的太阳穴:“恰恰相反,鬼头绝似乎是码头的固定供应商,有人说他现在带着一披人从金三角偷渡过过来,据说里面一成是婴儿。”
“他还真是越来越会做生意了。”解笙攥紧了拳头,原本红着的眼睛愈发可怕起来,“密切注意,既然是从那边过来说明他还得有很久才行。最好在他见到码头老板之前截住他。”
“是。”艾理在得到解笙的指示后便听到了他那边的忙音。
其实她是想再问问解笙怎么样了的,可惜男人并没给她机会。
其实问了也没用,解笙难道还会同她诉苦不成?“我好难过”这种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
不过这也未见的不是什么好事,她原本就不喜欢舒贝贝,心里难过这种事,过一过也就淡了。
能吗?这谁能说得准啊……
舒贝贝在外面过了一晚,其实她哪都没去,就走到了最近的24时超市坐了一晚。事情没搞清楚之前她还不想和别人说。解笙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必须得到个答案。
虽说现在已经不是天气最热的时候了,但天亮得还是很早。五点的时候,昏昏欲睡的舒贝贝就看到了太阳升起。
舒贝贝今天并不打算去片场,姑且给唐雅雅发了条短信让她请假,现在她应该已经看到了。
之所以没选择林先生……是因为舒贝贝怕挨骂。她还是找个好欺负的好了。
解笙如果想去公司的话,一定会路过这里,他不接舒贝贝的电话,舒贝贝也只能站在这里等着拦解笙才能见到他一面了。这样盘算着舒贝贝在清晨七点的时候就站到了超市外面的路边上。
这个时间的温度虽然不热,但阳光却晒得很,幸好舒贝贝戴着墨镜。
舒贝贝站到七点半还没见到解笙的车子,就想着再等等,可是等了半个小时她还是没见解笙的人影。
路上开那种车子的人只有解笙一个,按理说应该很显眼的才对。
只是舒贝贝眼睛都快看破柏油马路了,解笙仍然没有出现。
她拿着行李箱,像个傻子一样站在路边,似乎也就真成了傻子。
会不会只是解笙厌倦了呢,他只不过是……不喜欢自己了。舒贝贝现在才逐渐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解笙就不来她的剧组了,回家的时间也晚了起来,也没再同她亲近了。
这个男人又一次放开了她的手,讽刺的是舒贝贝这一次甚至也没意识到解笙已经放手了。就跟十年前一样。
那个时候的解笙也是放开了她的手,但她还傻乎乎地想着这个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下午三点,林先生终于用gps找到了坐在人行道台阶上阴凉处用渔夫帽和墨镜遮住脸的舒贝贝。
她见到舒贝贝刚想骂她不负责任就见到了她手边的行李箱:“你……你这是要去哪?”
舒贝贝抬头,说不上是难受还是生气,似乎就是懵了的模样:“林先生,解笙他、他把我赶出来了。”
林先生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的听错了,但看到舒贝贝一夜没睡的憔悴模样又觉得她不会开这种玩笑:“你们吵架了?”
“如果吵架就好了,至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