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贝贝现在觉得,一秒钟都变得很长。
再有一个转角,她就必须决定到底要不要退出去了。
可这时,解笙却攥紧了舒贝贝的手:“磨蹭什么呢?别这个时候反而怂了。”
舒贝贝听了昂首挺胸起来,挑衅般看了一眼百十伤:“也是,只不过我就是对那个码头主有点怕而已。”
“你还知道怕?”解笙说着就推开了门。
“怕他觉得我不好看。”舒贝贝掩唇笑着,“说起来,你们知道码头主是难是女?如果是女人,我穿成这样怕是会讨人厌呢。”
百十伤等着两人迈步进去,几乎是咬住牙才沉住了气。听舒贝贝的话,解笙很容易就能找到个台阶下然后让这女人回去。
快说,快点说!快点回去!
只要舒贝贝回去立马就会死,这件事上就不会有任何变数了!
“是吗,早知道让你待在房里了。瞧瞧你这吊儿郎当的模样……”解笙停了好久才又说道,“对方是男是女,我都不想让他看到。”
“先生嘴巴真甜。”舒贝贝大胆地抚摸着解笙的胸口,吟吟轻笑。
然后,又朝前走了一步,丝毫没有回去的意思。
解笙攥紧了拳头,已经到这一步百十伤还没阻拦,舒贝贝也没了退步的打算,难不成他真要赌一把码头主不会认出舒贝贝来?
这不光是对舒贝贝危险,对他同样危险。谁不知道舒贝贝是解笙的未婚妻,随便联想一下就会有人怀疑他,到时候别说救下船舱的人,他俩怕不是都要喂鲨鱼了!
舒贝贝仍然不怎么着急,左看右看两眼好奇地问道:“这个应该怎么见面啊?摄像头在哪?”
终于,百十伤忍不住了,他轻咳了一声突然走出去,片刻后又拿着手机回来:“那个……”
“码头主临时失约?”舒贝贝眯眯着眼睛笑道。
百十伤跟咽了一口黄连似得,瘪着嘴点头:“是。”
“这倒少见。”解笙略显不满地皱眉,“不过这次本来就不是固定时间的会面,可能只是临时有事吧。”
“如果再需要联系,我再来请您。”百十伤做了个“请”的手势,站在门边。
解笙昂首走出,舒贝贝跟在后来,挑眉看了一眼百十伤:“辛苦您了,船长。”
走出这个门,舒贝贝觉得自己冷汗流了一背。而解笙握住她的手,也出了汗。但好在,这场博弈,是他们赢了。
百十伤不知道,只要他装模作样地将电脑打开,解笙就会立马和舒贝贝一起离开。失约一次总比暴露的好,虽说那样也会引来怀疑,但没有证据他们是不会立刻对他下手的。
见百十伤没跟来,解笙蹙眉叹气:“这剩下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至少这几天还好,这次他惹恼了你,暂时不会有什么举动了。”舒贝贝捻着眉心,心脏仍然因为剧烈跳动而有些不适。
“还有十几天,熬过这十几天就好。”解笙吻了下舒贝贝的头发,搂着她朝房间走去。
只是这二人却没想到,第二天大清早这早餐还没吃两口,就又出事了。
早上的时候解笙会出来用餐,也是为了和百十伤见个面。舒贝贝没有上座的资格,就在旁边给二人弹钢琴。
“船长,我们昨晚去送饭的时候,有个男孩好像昏迷了。”船员突然跑进来对着百十伤报告道。
解笙一如既往地在用餐,丝毫不关心的模样。这种事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生病什么的只要不危及生命他就没必要出面。因为只有当“货物”死亡的时候才对他的利益造成损失。
舒贝贝也不敢露出什么担忧的神色,只是照常弹琴。
“是吗。”百十伤撇了一眼舒贝贝点了点头,“还有气就没事,喂他点东西放着就好了。”
这一餐,所有人都吃得很安静,没人再提起关于那孩子的事情。
舒贝贝也慢条斯理的,该走的时候便跟着解笙离开。
只是回到房间,她就略显急躁起来。
“稳住。”解笙拍了拍舒贝贝的肩膀,然后转身在自己的柜子里翻找什么。
舒贝贝站在旁边思考两秒过后,从衣架上拿下一件行动比较方便的衣服:“我趁晚上过去一趟。”
“这时候你倒不怕是陷阱了?”解笙拿出一些基础药物放好,“百十伤本就怀疑你,如果他这次是想试试你是不是警方卧底呢?”
舒贝贝看了一眼解笙整理出来的东西:“那你不是也打算过去?不管那孩子到底出没出事都得看看才行。”
解笙也很清楚,他们被将军了。
就算知道对方很可能布下陷阱,但他们除了触网没有其他选择,因为那孩子说不定就真的有危险。
“你有什么打算?”舒贝贝姑且坐下来问道,距离晚上还有很久,他们现在过去简直就是找死。
“其实我们应该现在过去。”解笙皱着眉思考道,“白天是四小时巡逻一次,晚上是两小时。而且百十伤如果想要给我们下套,更会注意晚上的时候。我们不如就打个出其不意。”
“等等。”舒贝贝用手指点了点下巴,“你之前不是有说你在这船上有人吗?你的人能不能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