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信号出现问题的时候是六点三十分。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再没有任何变化。
舒贝贝看着炭火架上的烤鱼也有几分郁闷,虽然鱼香不错但是糟心的事将食欲完全遮掩过去了。
“算了,先不想这些。”解笙拿了些酱料过来放到舒贝贝手边。
不过也是,能一边吹海风一边吃好吃的,干嘛想那么多。
舒贝贝拿了点米饭配着鱼肉一起,甜咸的酱汁刷在鱼肉上将风味体现得非常完美。新鲜捕捞的不知名海鱼异常肥美,细小的刺都烤酥了完全可以忽视掉,咬在嘴里满满一口的胶原蛋白。
“竟然也没人来管我们。”舒贝贝吃下一块鱼肉,满足得想哼哼。
“谁敢。”解笙还站在烤架前翻鱼,“你没看从刚刚就没一个人敢在这周围站着吗?”
“好像是诶。”舒贝贝这才抬头,看到甲板上冷清得很。
解笙又夹了两块鱼放到舒贝贝的盘子里:“现在他们看见咱们都绕道走,谁还敢管?”
“我说你怎么这么殷勤。”舒贝贝再吃掉一口鱼觉得差不多饱了便站了起来,“我来吧,你去吃,热着吃鱼皮还很脆。”
解笙拿着夹子站在边上没挪地方:“你烤?等下鱼皮就不是脆的而是糊的了。”
“嘴巴放甜一点。”舒贝贝用手指点点解笙的嘴,然后将自己盘子里的鱼喂给了他,“最近天气好像都蛮不错的,明天估计也是个大晴天。”
解笙下意识地抬头含着鱼肉嘟囔:“你怎么知道?”
“天色很好啊。”舒贝贝指了指漫天的小星星,“我记得我混上船的那天天都是红的,要下雨的时候都那样。”
解笙放上新的鱼块,有点好奇地看着舒贝贝:“话说回来,你是故意赶上台风上船的吗?”
“当然是了,赶上台风才有机会更加熟悉这艘船,而且被舒油子他们找到的几率也小很多。”舒贝贝也学着解笙的样子翻动鱼肉,可是刚刚上手就把鱼皮弄破了。
解笙把舒贝贝毁掉的鱼肉放到自己的盘子里点了点头:“这件事你计划了多久?”
“也没很久,大概是你葬礼那天吧。”舒贝贝用铁签子戳了戳鱼肉看生熟,“我把你地下室翻了,在里面看见一堆……衣服。”
毕竟是在外面,舒贝贝还是没把关键的东西讲出来。
“我抱着你的衣服想了半天,最后在再进行一次手术和替你报仇之间选择了后者。”舒贝贝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心里仍然会沉沉的,会下意识地鼻子酸,会嗓子堵堵的。
解笙哑然,想说许多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我不能忍受以后会忘记你。”舒贝贝小心翼翼地把一块鱼翻面,对着解笙露出炫耀的神情,然后,眼神逐渐变得柔软,“一想到我以后会心安理得地过好日子,甚至和别的男人生儿育女长命百岁,我就觉得恶心。和你在一起不管什么时候生命停止都是完整的一辈子。”
解笙再次庆幸自己脸上有面具,遮盖了红晕:“你想要把我感动哭吗?”
舒贝贝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怎么知道的?我还想等你感动得痛哭流涕的时候用这个小夹子偷袭你呢!”
“你可以继续感动我,但想偷袭到我可不行。”解笙把舒贝贝手里的夹子拿过来然后一把圈住了她,“抱歉,我没考虑到你的心情。”
舒贝贝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回抱了一下男人:“好啦,本来是我想弄哭你的可想哭的倒变成我了。”
“先生,您要的蔬菜我拿来了。”两人情意正浓的时候,一个生硬的男人声音就响了起来。
舒贝贝吓得立马松开解笙娇嗔一声:“诶呦先生您这是做什么呀真讨厌~!”
然后一回头,发现竟然是解笙的那位助手船员先生,瞬间舒贝贝就换上了自己的冰山脸。
“小姐变脸还真是迅速,刚刚还娇憨可人现在就如此冷漠了。”年轻男人把蔬菜盘子放下,“那些人都不肯过来,所以只有我来了。”
解笙笑着拍了拍舒贝贝:“何焕东,这就是你想知道的名字。”
何焕东身板挺得笔直对着舒贝贝点了点头:“舒小姐好。”
“哟,小东东你今天倒是挺绅士啊,不跟之前那样跟我摆着个脸子了?”舒贝贝摇着腰肢靠近两步,上下打量了下男人。
“如果小姐喜欢我摆脸色,我也可以满足您。”何焕东双手背后煞有其事地说道。
舒贝贝啧啧两声踮脚凑到解笙耳边:“这人真随你。”
“说人坏话声音不要那么大。”解笙戳了一下舒贝贝的要无奈摇头,然后走向何焕东,“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何焕东撇了下嘴:“在床上养着,一时半会死不了,不过不养上一个月也不可能起来。”
“一个月……”解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个月还不够。”
“他们也许会失血过多,毕竟船上没什么好医疗器械的。”何焕东露出了一个微微腹黑的表情。
舒贝贝转身开始关注有点发焦的鱼肉:“别死那么快吧,我觉得感染应该挺好的。”
“怎么说?”何焕东抬头瞄了一眼舒贝贝。
舒贝贝把发黑的鱼肉都拿出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