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意外(3 / 5)

罢了。

在教室封闭完之前曼施坦因教授和高年级的监考学员已经提前出去了,壁灯温白的光线下,教室里每个学生都垂着头盯着视线一言不发,监控摄像头默默地扫动着所有人。

试卷是白卷,要么问题出在试卷本身,考题是用的隐形墨水或者更高端的技术需要学生们自己发现从而进一步答题,考验学生自身的学识和应变能力。要么问题就出在考题上,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这是一间多媒体教室,白板左右的天花板角落里挂着两个外放音响,如果考题是听力题的话倒也显得正常合理了。

就在这个时候,教室里的音响果然响了,但里面传出的却不是衬衫价格是多少的烂俗梗,而是一段音乐的前奏,不少艺术涵养丰富的学员只听前奏响个两三秒就猜出了这首曲子是什么,《&039;ttakeyeyesoffyou》,1967年FrankieValli主唱的歌曲,经典中的经典,迄今为止拥有四十多个翻唱版本公认的艺术神曲。

这是在搞什么?卡塞尔学院考试的时候还带放歌助兴的吗?这里不会是披着混血种皮的音乐学院吧?

于是所有人又整齐地回头看向角落的‘S’级,想看看‘S’级在做什么,毕竟曼施坦因刚才宣布规则的时候只说了不允许交头接耳,没说不允许左顾右盼不是么?反正现在大家都没动笔,左顾右盼也不是奔着抄袭去的。

被注视的林年有些无奈,好像什么都不表示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他也只能指了指耳朵又指了指音响示意考试的确已经开始了,有些人反应过来后立刻凝神仔细去听喇叭里的较为轻快的男声。

教室里一时间就只剩下了歌声,每个人都低着头拿笔盯着考卷,想从歌声里听出来什么,最先有反应居然是之前跟林年搭话的芬兰女学员维乐娃,她什么也没说但眼睛里却流下了两行泪水,顺着尖尖的下颚滑到了衬衫上,为白色的领口染上了更深一些的水色。

“原来是这样的。”她轻声说。

没人会认为维乐娃是答不出题急到哭了,甚至根本没人在意维乐娃,每个人不知不觉都陷入了魔怔般的情景中,像是行走在潭水边的人,凝视幽深潭水时忽然失足叠了进去,落水的瞬间耳边只剩下那悠扬的音乐,视线所触的水面上摇曳的天光飞速地变弱,好像整个自己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陷入了那触不到底的潭水深处,像是要进入另一个世界,只属于他们自己的世界。

紧张不安的气氛一扫而空,很大一部分学员呆呆地坐在原地,坐着就坐着,像是小学时玩的木头人游戏,也像是被催眠师一直念叨你是一棵大树的受害者,坐在椅子上双脚像是扎了根,不断地延绵到地板深处,如果爬楼梯到图书馆的一楼或许真能看见天花板上钻出的无数树根。

一个女学员忽然站了起来,自顾自地走向了窗户的方向,即使撞到了窗户上的黑色防爆铁板也一直自顾自地走着,边走还边用脑袋轻轻撞击铁板,让人想起游戏里卡了BUG的NPC,再这么走下去大概就得穿模了,还好曼施坦因有先见之明把这间教室封锁了,不然这女生大概得从窗户爬出去跳下二楼。

如果说跳楼都是小动静的话,比她更活跃的另外一个高挑明媚的俄罗斯女孩甚至已经开始舞蹈了,她站在了自己的课桌上双手交叠在胸前,裸脚垫在桌面上以天鹅舞的姿势旋转着,脚下的课桌没有丝毫颤抖,足以见得她平衡性之强,舞蹈功底深厚,没人知道她看到了什么,整个教室好像都成为了她的舞台,她双眼失去聚焦环视着底下的学员们,脸上带着兴奋病态的笑容,却无人真正地欣赏她曼妙的舞姿。

群魔乱舞,这是唯一能形容这个场面的词,但在群魔乱舞的情况下还是有一些能保持理智答题的正常人的。

兰斯洛特按着额头,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在音乐响起的瞬间他就敏锐地察觉到有杂音隐藏在歌曲的低音部分,在仔细地聆听过后他瞬间就进入了灵视状态,看见了一些古早恒远的东西。可血统的优秀和自身性格的冷静让他在幻觉中保持了自我,右手握着的铅笔开始在纸面上记录自己看见的那些藤蔓与花纹,每一幅画都显得那么无厘头,但却又充斥着诡异的美感,让人脊骨发麻。

在答题的同时兰斯洛特也扭头看向考场里自己早先一直在注意的一些人,首先就是他前方第一排的那股红发女孩,对方是学生会的狙击手,在自由一日的表现给狮心会的所有成员都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有人猜她是学生会里的黑马,也有人猜她在来到学院之前是一名国际雇佣兵。

陈墨瞳?兰斯洛特好像记得对方是叫这个名字,现在这个红发女孩表现得也相当镇定,斜靠着墙壁侧脸看不出悲喜,右手握着的铅笔随意地在纸上图画着,但视线却完全没有聚焦到纸面上,而是凝视着前方的空气,像是洞穿了虚空看见了黑暗深处的东西。如果再接近些兰斯洛特就可以注意到其实这个女孩现在并不是像外表表现出的那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