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四章 只是闲聊(3 / 6)

个例子,每一个女佣都被我刁难过,哭着打电话向我妈妈哭诉我有多过分。”维乐娃淡然地说,

“我每次听见电话那头我妈妈愤怒的斥责就会感到很痛快,比连喝三罐冰镇的汽水还要痛快。”

林年想了想那个场景,庄园里走廊上红着眼睛的女佣站在电话机旁,白金色头发,华冠丽服的小女孩趾高气昂地拿着听筒蔑视对面母亲斥责,那副斗胜了的小公鸡的模样真值得奖励一瓶冰镇的汽水。

于是林年给她开了新一瓶汽水,还是‘DrPepper’。

“谢谢。”维乐娃接过,礼貌地道谢。

“你妈妈会斥责你代表她还是爱你的。”林年说。

“是啊,她还是爱我的,即使因为很多事情忽视了我的成长。但她还是雷打不动的每一年在我过生日的时候、她的生日的时候,我父亲的忌日的时候回来庄园和我一起吃一顿饭。

“每年的那三天的确是我最幸福的时候,即使是父亲的忌日时,能和她坐在庄园外的草坪里看星星缅怀亲人时我也是那么幸福。起码那三天71个小时里我是知道她是爱我的。”她说。

林年刚想点头说些什么,却又被接下来她口中如手里饮料那般沁人的话止住了。

“但我宁愿她不爱我。”维乐娃淡淡地说。

林年抬头看了她一眼,那个女孩的表情还是那么常然,只是眼眸里有些漠然的情绪。他不说话,等下文。

在话题开始之前,打开那罐汽水钱,他就知道有些泡沫与声音是会涌出来的,就算你作弊般轻轻裂开缝子,把里面的气一点点地放掉,那里面涌出来的气体总数还是不变的,只是以不同的形式更缓和的方式流出了。

“现在想来如果那时候她根本没有关心过我,根本没有在意我过,彻头彻尾地无视我,或许我之后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吧?”维乐娃侧头望着沙滩说,“那样一来的话,她那一天跪在我面前,求我救救赫尔辛基家族的时候,我就能残忍地嘲笑她,然后转头离开吧?”

林年手指轻轻捏着可乐瓶转动了一圈,还是默然。

“我现在都还很清楚地记得,就是忽然的某一天,我在我的房间窗口看到了她的车从远处牧场旁的小路驶向了庄园的铁门。那一天不是一年里重要三天的任何一天,所以我感到很高兴,但我那时却强绷着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去庄园的门口质问她为什么忽然回来?是姑姑那边的瑞典王宫着火了吗?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拉着我的手走进庄园。

“我当时应该预感到有什么事情不对劲的,但那时我还小,大概14、15岁左右,满脑子只想着怎么证明自己并不需要她的爱。直到回过神来时,我发现我已经站在了我爸爸的遗像的侧厅中,她让所有的佣人去庄园外面等候,说有件事情要通知我...”

林年看着维乐娃,维乐娃却没有看任何地方,喝着汽水眼神满是追忆,远处密歇根湖的波光落在她的眼睛里却折射出了记忆中庄园外牧场上的白茫茫一片。

“我还记得那天是阴天,阴雨绵绵,头一次芬兰的天气会让我感受到湿冷,我想去把侧厅的窗帘拉上,才转身就听见她问我:

“维乐娃,我的女儿,你愿不愿意为了家族奉献你的人生,以作为柴薪继续照亮赫尔辛基家族的传承?”维乐娃幽幽地说。

“我不太理解。”林年说。

“赫尔辛基家族惹上了不该惹的人,自以为是的旧贵族碰见真正的强权,一个妄想着将亡夫的家族继续推向新鼎盛的女人的一次竖敌失误。”维乐娃缓缓地说,“答案就是原本就已经不可避免走向下坡路,只为血脉中与邻国王室丝缕关系在上流社会挂住面子的玻璃家族被重锤砸得粉碎。”

林年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维乐娃,但没有说话。

“所以赫尔辛基家族倒塌了,一切的一切,从商业上,家族关系上,甚至上流社会的交际。我的母亲和我说,现在是家族的存亡之际,也是你父亲寄托给我的骄傲的紧张之际,我们不幸遇到的敌人太过强大,我们只能低头祈求他们的原谅,给予我们重新你父亲生前期望的家族应该得到的尊敬和荣耀。”

“我当时知道发生了很糟糕的事情,但还是强绷住了害怕的心理,梗着脖子跟她说,妈妈,尊敬和荣耀从来不是祈求来的。”

维乐娃说到这里沉默了很久,林年也不曾催她,耳边到处都是沙滩上的喧嚣,但两人都听不见了,遮阳伞底下的空气似乎也回到了那阴雨绵绵一天下庄园的那副男人的遗像前,都是那样的死寂沉默,骨子里透着不爽利的湿冷感。

维乐娃抬头说,“那时她回答我说,不,你错了,你还太小,太年轻,见到的事情太少了。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有那么一小群人的,当他们不悦的视线落在了你身上,要施以雷霆惩戒你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