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按照约定来接她回家而已!” “谎言。”男人淡淡地说,“黑天鹅港的所有孩童都是基因催成的试管婴儿,他们诞生于黑天鹅港,无父无母,自然也不会认识外界的人,无法沟通外部的势力,尤其是‘蝴蝶计划’的成果,赫尔佐格博士不会允许他们有着所谓的‘朋友’的...你想通过谎言来混淆我的视听,从而掩盖你的真实目的?” “被你看穿咯。”女猎人笑呵呵地说。 男人并没有表现出揭穿谎言的快意,只是观察着女猎人的目光更加幽深了。 他十分确定这个女人在隐藏着什么目的... 或者说仔细想想看,从一开始她和这个小女孩之间的关系就有一种怪异的...和谐? 不,和谐这个词并不准确。 信任。 ...信任? 这不可能,但是... 男人忽然说,“那个小男孩...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他看向雪地中女猎人的脸,对方的表情满是平和,而那双黄金瞳中则是能发现一抹稍纵即逝的戏谑。 言灵·圣裁。这个言灵的确拥有隔断领域的力量,也只有这种特殊的力量才能让他在这片被他基本完全掌控的尼伯龙根中迷失一个重要的目标。 这下一切都说得通了。 但这也迎来了一个诡异的事实,抛弃所有的不可能,迎来的最后选项必然是真相——小女孩信任女猎人。 这种信任是难以想象,也绝不该存在的信任,这不是临时战斗中交付后背的信任,而是更加深刻的,超脱一切的信任,这信任的证明就是小女孩将她的弟弟,那‘蝴蝶计划’中属于她的双生子之一,自己一半灵魂似的存在交付给了女猎人保管。 “这不可能。” 终于有事态超脱了男人的掌控了,就算女猎人的‘圣裁’出现时,男人的情绪也没有如此波澜过,毕竟对于他来说无论是‘圣裁’又或是隐藏到最后才站在舞台上的女猎人,都不过是让他惊讶一下的产物罢了。 但女猎人和小女孩之间出现的“信任”,这才是他真正所忌惮的。 不可知,不可理解,即为隐患,即为恐惧。 “不过你们圣殿会的人真有意思,每一次遇见你们,都能感受到那股浓烈到让人窒息的自信和骄傲。”女猎人说,“不过倒也是可以理解,毕竟能独立进行任务的圣殿会走狗可都是有着那玩笑般的‘册封’的啊。” “我说的对吗?”她看向男人,“圣殿会的‘骑士’阁下?” “你到底是什么人?”即使不愿意,男人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他知道自己不会收到答案,但他依旧还是问了出来。 “一个拖延时间的人。”女猎人为男人鞠躬,“其实从某方面来看,我和你是一样的人...一个‘骑士’,杀死一切胆敢冒犯君上的狂徒,等到反攻的号角再度吹向,硝烟再度点燃的时刻到来。” 在雪地上箭矢穿透的死侍与尸体们燃烧着白火,被‘圣裁’封印的它们就永远只能是死物,男人本该为舞台送上的终曲就这么戛然而止了,女猎人不死,这场戏剧就永远到达不了尾声。 “到现在还不愿意揭露你的底牌吗?还是说你想告诉我这片尼伯龙根是天然形成的?”女猎人抬首看着男人幽然说道,“还是说你认为就凭这些小猫小狗就能给这场大戏画上休止符?” “既然你知道圣殿会,也知道我的身份,那么我很好奇。”男人望着女猎人,黄金瞳中的火焰飘摇,他的身影沉闷如雷,“你又有何等依仗面对你即将承受的毁灭?” 雪地中突然响起了鼓掌声,那是女猎人在鼓掌,她说,“很好的台词,现在我们终于步入正轨了。” 那是浓烈的讽刺,面对这种讽刺,男人没有震怒,反倒是沉默了。 “好吧,既然你选择毁灭。”男人说,“那我就如愿以偿给你毁灭。” 他闭上了黄金瞳,在另一处的黑暗中,一个庞然大物睁开了那汽灯般明亮而巨大的眼眸。 — 在面对所罗门圣殿会的敌人时,真正应该忌惮、担心的是什么? 是敌人的血统吗?还是敌人的言灵?亦或是那庞大势力的资源和密不透风的信息网? 不,都不是。 女猎人在来到西伯利亚的北境时,早就做好了遇上圣殿会的中坚力量的准备了,在暴风雪到来时,感受到尼伯龙根的扩张时,她也清楚自己会面对什么样的敌人。 但当这种敌人真正地从雪地中拔地而起时,那股震撼感依旧是戏谑和漫不经心无法遮掩的啊。 她蔑视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