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花尽归东海......可移花本就是属于东海范围内的势力,想来应该不是指的地缘。
那这句话就还有别的意思。
东海是渤海领海,现渤海王是近些年来渤海最有抱负的王爷,在他治下渤海民殷才黼,百姓安居乐业,未来兴许还能开创出一番更大的气象,正如神威堡和燕北王府之间存在些许联系一样,移花可能也和渤海王府之间有类似的协议。
但归字何解?
移花投靠了渤海?
虽然移花近些年来被太玄山和雪云宗压得颇有些难堪,可不管怎么说,它作为天下少有的强宗,宫主子桑不暮早已合道,两位副宫主也是虚道巅峰,强者无数......怎会投靠区区世俗?
即便子桑不暮蒙了心,但自古以来强者为尊,渤海王府拿什么来辖制移花这股势力?
财富?这就是个笑话。
权势?在这个实力等同于权势的时代,子桑不暮就是当世最强的权势之一。
那还能是什么?
如果不是利诱,那难道是威逼?
风起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快速而坚定的否定了这个想法。
或者,他们有相同的目的?
志同道合......志同者不一定道合,但这兴许可以增加许多道合的可能性,但这依然存在很多问题。
信息太少,但信息量太大,便是风起也难以推算前因后果。
想不明白的事情便不想。说
何况想不明白的事情并非这一件。
他看着水东流,轻声道:“这个消息,可值不少钱。”
水东流说道:“堪称无价。”
风起问道:“说书人是什么意思?”
水东流摇了摇头,“以我的身份,哪能知道阁主是什么意思?”
不待风起发问,他继续说道:“是泼墨大人直接下的指令,说是世子如果造访此地,便把这个消息告知世子。”
风起说道:“告知给我有什么用?”
南下武阳,北上燕云,何处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为何偏偏告诉他?
水东流说道:“大概是泼墨想看看有史以来天赋最好的人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吧。”
风起挑了挑眉。
慕容雪在一旁冷声道:“别说史书上那么多惊才绝艳的天骄,便是当下,便是同辈,尚有两人力压于他,谈何史上最佳?”
水东流摇了摇头,并没有解释。
慕容雪不知此话来由,但风起却大概有些了解。
风起沉默了会儿,说道:“据我所知,老皇主在我这个年龄,也时常与白云剑祖对练。”
水东流说道:“可他从未赢过。”
风起说道:“我胜之不武。”
水东流说道:“泼墨大人说了,百年后与魔族之战,手段这些都是笑话,只有结果才是真实的。”
风起不再多言,抱拳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去。
慕容雪被冷了半晌,有些生闷气,跺跺脚便跟上了风起。
倒是洛星,很认真地看了看水东流,似乎是想问什么。
水东流微弓着身子,眼敛微垂。
洛星明白了他的意思,什么也没问,转身小跑着跟上风起。
......
......
逍遥阁。
穿过庭院,踩着满地枯叶,水东流缓缓推开了正厅大门。
正厅里坐着两个正在对弈的老者,二者分着黑白衣,正如棋盘上纵横交错的棋子,未曾看他。
水东流很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把目光放到棋盘上,精神一振。
虽说不知前因,但他毕竟是二等执笔,胸中自有沟壑,多少也能看出其中凶险。
黑白棋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如同鼓瑟。
水东流深陷其中,如痴如醉。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惊叫了一声,“竟然还能这么下?”
许是这叫声太过突兀,两老者停下手中的棋,同时转过头看着他,脸上满是不虞。
水东流反应过来,连忙致歉。
白衣老者将棋扔在棋盘上,叹了口气,“本来想好好指导你小子,不过你既打断,便证明此局与你的缘分就在这里了,能悟多少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水东流说到:“全是学生造化,到此处已足用,想来可以领悟一段时间。”
“足用?”白衣老者哼了一声,“目前为止,此局我下给过三个人看,不管是皇族那小子还是太玄山那小子,几乎都能看穿全局,你作为上代逍遥阁重点培养的弟子,却只能看到这个程度,莫非我逍遥阁当真不如他人?”
水东流微怔,“学生愚钝。”
白衣老者还想说什么,黑衣老者打断了他,“也不全怪他,实在是这一代的小辈们都太强了些......刚刚门外那个,兴许可与你我二人对弈也说不定。”
“与我二人对弈?他也配!”白衣老者先是拉高声调,坚决反对了黑衣老者的话,然后声调又逐渐降低,“不知道说书子出世那天,可不可以与这些人一争高下。”
黑衣老者微笑着摇了摇头,“读书人争什么高下?”
顿了顿,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