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一早,外面就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颜初早晨起床之后,一个人去外面逛了一下—— 临海,是周年他的母亲的家乡,也是周年去颜家之前一直生活的地方,颜初之前时常在他口中听到过这里,他们之前还约定过一起过来祭拜他家人。 可惜,直到他消失,都没能等来那一天。 大概今后也不会有了—— 再去祭拜,他身边带的人应该是宋吟开了。 可能是因为天气昏昏沉沉的,想到这些事情,颜初的心情也变得很糟糕,眼睛不知不觉就湿了。 颜初漫无目的地游荡着,正好路过了一家花店,花店门口摆了很多花,应该是祭祖的人预订的。 颜初停下来看了几分钟,正准备迈步离开的时候,忽然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看到那个人,颜初的眼皮立刻跳了起来。 许嫣怎么会在这里? 颜初躲到树干后面,探出头去往外看。 许嫣是从出租车上下来的,一个人。 她走进花店,跟店员沟通了几句之后,捧了一束花走出来,又上了出租车的副驾。 颜初的眼皮跳得更厉害了。 许嫣是一个人来的?她来临海祭奠谁?她不记得宋家在临海有什么亲戚——就算是有亲戚,难道不应该和宋明理一起过来吗,为什么偏偏是她一个人? 颜初思索之际,身边正好路过一辆空的出租车,她马上招手拦下车。 上车之后,颜初指着前面的车说,“跟着那辆车就走就行。” 师傅应下来,随后发动车子跟上了前头的车。 临海只有一片墓园,赶上清明节,进墓园的那条路堵车很严重。 不过幸好颜初记下了车牌号,没有跟丢。 来到墓园的时候,雨已经停了,颜初付过打车钱之后,便跟上许嫣走进墓园。 今天前来祭奠的人不少,而许嫣的注意力明显都在那束花上,根本不曾意识到有人跟着她。 许嫣抱着手里的鲜花,翻过了几层台阶,终于来到了那块墓碑前。 颜初躲在角落里,朝那块墓碑的方向看过去,她视力好,能够清楚地看见上面的字。 “周跃生、程媛之墓”。 ……程媛,那不是周年的母亲么? 虽然颜初之前并不知道周年父亲的名字,但凭两人合葬在一起这点就能判断出来,周跃生应该就是周年的父亲。 可是,许嫣为什么要来祭拜他们?她和周年的父母……认识? 颜初的眉头紧紧皱着,她想破了脑袋都不明白他们会有什么交集。 难道秦桑之前无厘头的猜测是真的?宋家和周家有仇? 可有仇为什么还要来祭拜? 颜初正这么想着,视线范围内忽然又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看到商诏的身影后,颜初整个人都木住了,她掐住手心,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 许嫣原本在盯着墓碑发呆,听见脚步声之后,转过了身。 看到商诏后,她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接着,又被他冰冷且嘲弄的目光弄得哽了哽。 最终,她还是动了动嘴唇,喊出了那个名字:“周年……” 对面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字字句句都像淬了冰:“谁让你来的。” 许嫣:“我只是想来看看他。” 商诏:“他不需要你的忏悔,带着你的愧疚滚开。” 他往前走了几步,抄起墓碑前的那束花,狠狠地朝台阶 原本装点精致的一束花,顿时散得七零八落,花瓣在草丛里显得孤单又寂寥。 因为商诏的这个动作,许嫣的眼眶红了一圈,声音也开始发抖,“是我对不起你们父子,我知道你怪我,但我当年一点办法都没有,宴回他认定了颜初,我拦不住……” “周年,你听妈的话,不要做傻事了,”许嫣拉住商诏的手,“趁现在,他还没有发现你是假失忆,你和吟开分手,回伦/敦去,我给你一笔钱,你在那里好好生活,好吗?” “你闭嘴!”商诏不知道是被她话里的哪个字眼刺痛了,一把甩开了她的手。 他力气很大,许嫣被他甩得站不稳,跌坐在地上,狼狈不堪。 即便她表情痛苦,商诏也不曾有片刻动容,更没有去动手扶她。 他迈步往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睥睨着她,“宋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