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歧路回过神智慢慢睁开眼睛。
他上身衣物破烂,几近赤裸,双手被缚足上戴着脚镣,在山间徒步行走在冰天雪地的山道上。身边是不计其数和自己类似的穿着破烂的人,大家被人驱赶着麻木地前行。
突然身边有人跌倒,一个身穿兽皮,上身着皮甲的人,嘴里嚷嚷着什么一鞭子抽在了张歧路身上。张歧路怒火中烧,想运行血气反抗,可是他发现此时体内大部分经脉已经残破不堪,别说是运转气血,就是走路的力气也所剩无几。
张歧路只能过去扶起那个摔倒的人,继续麻木地向前行走。
周围的树木渐渐稀疏,眼前出现一片宽阔,一间破庙映入眼帘。
人群像是牛羊一样驱赶,人们被赶入破庙。
破庙里已经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突然又挤进来那么些人,整个房间不再只是拥挤,人们连立的位置都没有了,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呼吸开始慢慢变艰难起来。
屋内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都穿着破烂,甚至有些女子衣不蔽体,这里的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满脸的麻木和迷茫。
就在这时房屋的一角燃起浓烟,火焰迅速地面的稻草上扩散。庙宇破烂的大门被推开,惊恐的人们开始往屋外跑去。如惊鸟,如受惊的小兽一样四散逃跑。庙外顿时传来一阵阵绝望的惨叫声,数不清的箭矢此时往庙门前射来。
张歧路没有第一时间冲出门外,他靠着墙壁,让开那些面带恐惧往外跑的人们。
张歧路身边慢慢聚集起一些人,他被一些人簇拥在中心,像是要护着他一起往外冲去。
但是他现在手脚都被缚。又能跑到哪里去。此时他像是本能般的开始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身上以及手脚上的一些关节开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扭曲,变形。张歧路拜托了身上的绳索。脚上的镣铐。
这是何等高超的易经移骨脏器挪位的本事。
大家开始往屋外冲,外面已经横尸一片。远处穿着兽皮的人们还在拿着弓箭就像是平日里练习一样表情平静的用朝他们射来箭矢。
张歧路这一群人没有随着人群往宽阔的地方跑。也没有往来路跑,而是往一处山坡跑去。大家使出全力,亡命地狂奔,周围不断有人中箭倒下。
张歧路看到前方那些士兵,看到有人往自己这边来都兴奋的又笑又叫,时不时还有人上前拿马刀,刺向中箭倒地还在挣扎的人。
越上山坡的时候张歧路周围的人几乎全部倒地了,只剩三二个人还在护卫着他。
突然山坡边出现几个女子和半大孩子,他们同样的狂热,晃着手里明晃晃的弯刀向他们示威。周围的人奋不顾身地冲向那些人。可是只一下功夫他们就全部倒下。
张歧路此时感受到愤怒,绝望,体内血气不再通过经脉流动。他的整个身体都是血气的容器,气机不断攀升。张歧路此时再无顾忌,仰天一声长啸,吐出胸口一股浊气,一瞬间在原地消失了,出现在那几个女人身边,他出手极其诡异迅捷,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张歧路已经朝远处的悬崖行去,再看坡上几人他们手脚反折,全都犹如一条蛆虫般倒在地上蠕动。
悬崖十几丈高,下方是滚滚的奔流的江水。张歧路毫不犹豫朝着悬崖之下纵然一跃。接触水面的一瞬间张歧路意识再次再次穿越回了木门。
......
“大哥哥你醒醒,你能救我们出去吧。”
一个女孩的声音唤醒了张歧路。
这么一句话,看似天真无邪小女孩的希冀,但是听在张歧路耳朵里就不是那么简单。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说,这个小女孩有点古怪,自己此刻在外人眼里应该也只是一个小孩子才对。
张歧路打量过去说话的是项家的妹妹,此时抓着铁栏杆小脑袋拼命的往外挤,她望着自己的眼神却充满了祈求和一种某明的坚定。
张歧路心中苦笑道“我现在动都动不了,这么救你出去。”
那个项家姐姐此刻拆开一包小浣熊干脆面。大口大口地嚼着面饼说道“小妹,你和这个小孩说什么,爸爸和叔叔们一定会来救我们的。”说着似乎发现嘴里有异常,竟然吐出一颗牙,她看也没看只是随手往地上一丢,继续吃干面。
张歧路没再理会那对姐妹,看向疑似沐子山弟弟的那个男孩问道“你是不是叫小山?”
那个小男孩原本痴痴呆呆的眼神瞬间好像有了焦距,抓着栏杆问道“我是,我就是沐小山,你是谁。”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呜...呜...呜他们抓了爸爸。”
“我认识你大哥,你放心,我会带你离开这儿的。”
“我哥哥,你认识我哥哥。”沐小山像是自言自语的轻声说道,看得出他此时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爸爸当真他的面被抓,哥哥现在不知道怎么样,这孩子这些日子有受尽了折磨,看了他精神受了不小的刺激,神智很不稳定。
“大哥哥你带我们一起出去。”项家的妹妹还是坚持地恳求。
“小雪,吃面吧。这个小子自己都走不了。别和他说话,省点力气吧。”
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平白无故的相遇。张歧路开始试探起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