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谢瑾年和黎兴平怎么谈的,居然让他谈成了,第二天下工之后,三个人就上山了。
他们走的远,在太近的地方下扣子、做陷阱容易伤人,山高林密的地方野物多,人也少出入。
不得不说黎兴平是有点本事的,他能精确地找到野兔出没的地点,在上面下扣子。
一连下了五处扣子,黎兴平招呼两个人休息一下,夜里抓野鸡也是最好的时候。
“兴平,我不食言,咱四六分,你四我俩六。”
“三七吧,我三你俩七,我只管捉,卖还得你们。”
谢瑾年,“你就不怕我算计你?”
黎兴平轻笑出声,“我就算没吃过猪肉,好歹见过猪跑,什么价格我心中有数,你要是宰的太狠了,我宁愿睡大觉也不跟你玩了。”
“不会。”谢瑾年再次承诺。
时间慢慢地爬上了九点,黎兴平招呼两位开干了。
树枝上,两把手电齐照,宿在上面的野鸡呆若木鸡,而黎兴平负责拉满弹弓打击,只听砰的一声响,野鸡噗的坠落在地。
叶思远拎起来掂了掂,好家伙,麦收生活好,野鸡膘肥体壮的,这只还是公的,怎么也得三斤多。
直至十点多,三个人一共打了野鸡三只,都在二斤半至三斤左右。
“好了,明天天亮之前来看兔子,现在回去睡觉。”
黎兴平主动偃旗息鼓,白天还得下地,夜里不宜过晚。
谢瑾年并没有回知青点,野鸡还是活的,活物更值钱,必须赶紧卖出去。
叶思远去借苏忆安的三轮车。
“抓到了?”
“嗯,趁着是活的,得去卖掉。”
“几只?”
“三只。”
“这么能耐,厉害。”
去黑市的话,小二十块钱到手了。
苏大海他们正在分类,谢瑾年已经知道她们卖这个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年哥让我问你,这些东西,用不用他带去公社卖?”
去县上得三天一趟,去公社试试水也行,苏忆安装了有五十斤嘎拉,二十斤小鱼,和叶思远一起去。
一辆三轮车,载三个人哪行,谢瑾年看着叶思远,“你,下来,别去了。”
叶思远昂天长叹,年哥还是他年哥,见色轻兄弟。不过,他去了,除了增加百多斤的体重,用处不大。
苏忆安也下车了,“那我也不去了。”
她对谢瑾年,还是有点戒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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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去看看?要是在家门口卖掉的话,你就不用跑几十里路去县里了。”
每一次去县上送货,早起还得耽误半天工夫,确实费时费力。
苏忆安一跺脚一咬牙,去就去,她对谢瑾年还真是不放心,怕挨宰。
夜深人静,正是黑市最红火的时候。
一溜两排,卖什么的都有,白面布匹工业券这种很稀缺的东西都出现了;社员家里产的,麦子、苞米、鸡蛋,甚至抱只鸡,两捆青菜,李子杏子,都想到黑市卖俩钱,再去买别的需要的东西。
谢瑾年把自己的草帽取下来,扣在苏忆安的头上。
“你干嘛?”苏忆安伸手就要扯下来,让谢瑾年阻止了,“你想让那个人认出来吗?”
“认出来怕什么?我是见不得人?”
“你不想看看他宰没宰你?”
好吧,苏忆安承认,她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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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刘解放没来,他那辆三轮摩托在,摩托车前面是个三十几岁,肥头大耳的人。
苏忆安认识,是刘解放饭店的大厨。
“同志,看看这个怎么卖?”
谢瑾年撑开袋子口,厨师打着手电看了看,还上手掂了掂。
“这只肥的七块,那两只六块。”
“太便宜了,再给加点。”
“这还便宜啊?一分钱不加,不卖就拿回去自己煮了吃。”
厨师见惯了谢瑾年这号人,嘴上嫌便宜,最后还得老老实实卖。离了黑市,还能卖给谁?
“那就不卖了,回家煮了侍候我媳妇月子。”
苏忆安:还月子呢,这辈子就不会和你有孩子。
谢瑾年将袋子口一扎,背在身上就走,见他一直没有回头的意思,厨师倒是急了,“诶诶,每只加五毛,卖不?”
谢瑾年见好就收,拿到了二十块钱,又回去把嘎啦和小鱼搬了过来。M..
“看看货,给出个价。”
价钱就是刘解放说的,嘎啦八分钱,小鱼一毛钱,和苏忆安送上门的价钱一样。
谢瑾年用眼神询问苏忆安,苏忆安点了点头。
在家门口能卖掉,也算不错了。
卖完货,苏忆安又在夜市里转了转,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找啥?”
“想找工业券,买台缝纫机。”
做鞋做窗帘,有些工序用上缝纫机又快又省,而现在全用手缝,太累人了,利润又低。
“这个不容易找,常来转转,说不定就能遇上了。”
承认谢瑾年人不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