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喜妹是出自好意,考虑的也周到,但苏忆安不感兴趣。她虽然喜欢孩子,但对七八岁狗嫌猫厌的孩子,还是本能的抗拒的。
再说了,她读书时功课一般,就别误人子弟了。
苏忆安刚想拒绝,白红梅把话头揽了过来,“这可是好事,她嫂子你就费心了。”
“多大点事啊?和忆安妹子救和子相比,不值一提。”
因为苏忆安还有代销点的营生,不好耽误,吃过饭后,李喜妹母子就要回去了。
带来的礼品白红梅给换了几样,几番推让还是让李喜妹带走了。
苏忆安问:“妈,我可不教书,我就不是那块料,看着那些皮搭子,头疼。”
“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要?你不干还有别人,思远那小身板瘦不抗折腾,真办成了名额就给他。”
叶思远的身世,让白红梅打心底心疼,何况还是干儿子。
“好叭好叭,你得先问问他愿不愿意干,万一和我一样,也不是那块料呢?”
晚上磨的豆腐,白红梅把叶思远喊了来,吩咐苏忆安把贺胜利也叫上。
贺胜利和苏大海有的聊,上次的事,苏忆安是受了贺胜利的连累这事不假,但又不完全是,姚流苏可就是冲着苏忆安来的。
而且最后能圆满解决,可都是贺胜利的人脉,这么说起来,贺胜利也是苏家的恩人。
于是就一起请了。
为了让老哥俩喝两盅,白红梅切了一盘小葱,一盘小鱼酱,一盘豆芽菜,一盘兔肉。
对于农村人来说,很丰盛。
叶思远还有点扭扭捏捏的,因为白红梅当着谢瑾年的面喊的他,而且谢瑾年不在受邀之列,这多多少少有些尴尬。
谢瑾年看着叶思远的怂样,笑骂道:“看你这个怂样,快去吧,多大点事啊?咱兄弟一场,我就这点肚量?”
叶思远这才高高兴兴去了。
贺胜利和苏大海的小酒已经喝上了。
“思远,来一盅?”苏大海拿着酒壶,作倒酒的架式。
叶思远赶紧把酒盅拿走了,“干爹,我不喝,我还得长个呢!”
叶思远对自己的个子不满意,这还不到一米七,做梦都想长上几厘米,烟酒是绝对不沾的。
“好好好,老贺,咱哥俩喝,咱不用长个子。”
贺胜利上下打量了一下叶思远,问苏大海,“这是你干儿子?”
“嗯,看着还行,半路上捡的,运气不错吧?”
“运气是不错,什么时候我也能捡个闺女儿子就好了。”
这句话苏大海又没法接了,贺胜利命运多舛,年轻那会上战场伤了根本,失去了生育能力。他还有苏忆安这个闺女,贺胜利属于无儿无女无妻的,比他难多了。
白红梅问叶思远,“思远,有个小学老师的名额你要不要?”
“干妈这么厉害,连小学老师的名额也搞到了?”
苏忆安就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也说了自己干代销点比较顺手,不想当这个老师,名额就空下来了。
叶思远沉默了,过了一会才说:“我这个人没耐心,书念的也不好,上学的时候光调皮捣蛋了,对什么也好奇,就是对念书不感兴趣。我还是别耽误孩子了,本来是块英雄料,没准让我耽误成狗熊了。”
白红梅也没太当一回事,“你不要,就对着人家打退回吧,你两个哥哥更不是那块料。”
苏忆安点头,“嗯,等明天我瞅早上的空去马庄,快开学了,别耽误人家考虑别的人。”
叶思远小小声地问:“这个名额能不能给年哥?”
谢瑾年刚和苏忆安离婚,叶思远的这个提议无异于给苏家人添堵,他是冒着被打巴掌的风险开的口。
“吃饭。”苏大海用筷子敲了敲碗,他没说出口的话是,谢瑾年伤他家忆安伤的轻吗?刚离婚又巴巴地给他找工作,老苏家贱不贱哪?
叶思远吓的不敢说话了,安安静静地吃饭,吃完饭后逃之夭夭。
晚上,躺在代销点的小床上,白红梅突然问道:“思远的话,你是怎么想的?”
“名额本来就是你要的,随便你了,我不发表意见。”
“你们要是没离婚,给他就给他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现在离婚了,跟咱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凭什么给他?”
苏忆安翻过身笑了,“妈,您都决定了,还问我干嘛?”
“怕你心软,怕你上赶着……”
“那就把名额退了呗,纠结什么啊?”
各个生产队开始刨花生了,苏忆安又得了一个活,那就是在大队场院里看鸡。
大队院没有门,是个半开放的场院,没有树木的遮挡,晒东西正好合适。
好处也有,坏处也有,坏处就是老是有鸡跑进来,在一堆花生里刨、啄、吃,最后旁若无人拉上一泡屎。
代销点的购买时间集中,就在早中晚三个点,其余的时间挺闲的,刚好可以出一份力。
一天二分工。
真不是苏忆安贪那二分工,是苏大有硬塞给她的,二分工连个孩子都雇不着,还是用苏忆安划算。
苏忆安就捡了一大堆石子堆在小门那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