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诚深收回视线,手抵着浴室门:“你先出来。”
洛希自然不肯。她注意到他眼里的幽暗变化,心觉不妥,想把门关的再小点。
可惜,他早就防着她关门,那只大手不轻不重,偏偏让她关不上。
“先出来。”他又道。
洛希没说话。
他拢着目光笑起来:“你要觉得这样子挺好,我也不介意。”
视线轻飘飘落在她光洁的肩头,一路划过精致锁骨,跟着是白皙胸口……
语气轻佻起来:“有时候,遮起来,比一览无余更有意思。”
洛希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刚才不是说……”
“猜对了,刚才是骗你的。”
他说着,另一只手伸到她脖子后面,轻轻一带,她人就被推到了他怀里,顺势就被按到了他胸口。
他带着她往外走:“长点记性,别太相信男人的话。”
洛希脑子乱哄哄的。
一会儿想,她刚才,真的被他看光了吗?
一会儿又想,像狗男人这种毒舌又厚脸皮的人,怎么也会骗人?他还用得着骗人吗?
以至于忘了反抗,一路乖乖被他按着带到了床边。
床,浴巾,狗男人……
她脑子一激灵,整个人回神,双眼警惕地看向傅诚深:“你要做什么?”
这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此刻的他,穿的不是平时的衬衣西裤,而是黑色浴袍,发梢也带着点湿意,显然是刚洗完澡不久。
腰带以上,衣襟松松垮垮,胸肌和腹肌线条清晰可见。腰带以下,两条腿长度实在抢眼,随着他的步伐起落,腿部轮廓时隐时现。
洛希一时不知道该把目光落在哪里,只觉得不管她怎么调整视线,视野里不是腹肌,就是两条大长腿,怎么看都觉得不妥。
直到一团白影从天而降,将她的视线遮了个严严实实。
“看够了吗?”
男人走过来,扳着她的肩膀调整她坐姿方向,让她侧坐着,这才把蒙在她头顶的浴袍拿下来,塞到她手里:“自己穿好。”
洛希红着脸,赶紧把浴袍套到外面,心里这才踏实了点:“谢,谢谢。”
男人轻轻“嗯”了声,手里抓了块毛巾,兜在她头上,没轻没重地抓起头发,擦干。手上毛巾包裹着的头发丝滑柔软,搓一搓又变得像团海草。
他暗暗皱眉,只好用手指帮她梳理,遇到打结的地方就用力,噔噔噔揪断好几根头发。
洛希开始不好意思喊疼,默默忍着,后来被揪断的头发越来越多,噔噔噔声络绎不绝,她又疼,又心疼,实在受不了,开口求饶:“傅先生,我,我自己来吧。”
“别动。”
傅诚深第一次给女人擦头发,自觉自己其实做的挺不错,虽然开头有些不适应,很快也总结出了经验。
他再一次用手指理顺她的发,发梢摊在掌心中,弯成一个漂亮的圆环。他用手指轻轻捏了捏发束,只觉得像是在给小猫顺毛,一样的柔软,一样的需要耐心。
嘴上毫不留情总结说:“你头发这么细软,小心再过几年就要变秃。”
洛希:“……”
她本来就头疼的想骂人了,还无端端被诅咒要变秃头,她招谁惹谁了?
又不是她让他擦头发的!
她余光看到男人半蹲着,目光专注盯着她的头发,额前碎发垂下来,根根缕缕纤毫毕现,果然是又黑又亮又挺又硬。
她咬着后槽牙还击,道:“我听说,发质好的人容易谢顶,傅先生也要当心变成地中……啊——”
最后那一下,她整张头皮都疼得不行,直觉被硬生生扯掉了一大缕头发。
男人放下毛巾,把她扳过来,手伸到她面前,掌心摊开,表情似乎挺为难的:“你一般,怎么处理这个?”
在他掌心里,是彼此缠绕在一起的一大团断发,数量之巨,足以让洛希吸着牙花子心疼不已。
这些,明明是三次的量,为什么一次就给她薅没了?
傅诚深看着面前女孩欲哭无泪的表情,露出真实的疑惑:“你这是在……进行葬发的仪式?”
“扔了。”洛希狠狠道。
“直接扔了?”
“对,直接扔。”
男人了然地点点头,走过去,把头发扔到垃圾桶里。一回头,看到洛希那要杀人的眼神,着实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没事。”洛希的声音里都透着丝丝凉意,“傅先生还没说,你到底为了什么事来找我?”
”为了这个。”
傅诚深走到茶几旁,把上面的文件拿过来给洛希看,“正好想起了这个,拿来给你看看。”
洛希接过来,翻了几页看,全部都是保险单,只是保险对象奇奇怪怪,有保脑袋的,有保手的,有保腿的,可以说,是把狗男人从头到脚身体每个部位都结结实实上了一遍保险,而且保险金额高得令人发指。
她没看完,合起来递回给傅诚深:“傅先生财力雄厚,也舍得对自己投资,像我这种普通人是无法想象的。”
要是她有几千万给自己的胳膊上保险,那陈芸也不敢轻易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