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肯相信自己的话,对他这问话也就没怎么上心,冷冰冰地答了句:“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就是一条很黑的巷子,我只走过一次,之后再没去过了。”
巷子里的那晚,算是她最不愿提及的事情了,尤其是在傅诚深面前。
她顿了一下,语气更差:“提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反正,傅先生不是已经认定,我就是在针对陈芸吗?”
傅诚深拧了下眉毛,抿唇想要开口。
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了。
他神色闪过一丝不耐,把手机拿出来。
洛希眼尖,一眼就看到,屏幕上赫然显示,是陈芸打来的电话。
她低头沉闷地笑了两声,松开扶着他的手:“我在前面等傅先生。”
也不管傅诚深答不答应,抬脚径直走了。
傅诚深喊了她一声,她没理,他也不想惯他的毛病,便不再理她,按下了接听键。
陈芸这会儿正在医院里。
黑痣男的老妈从看守所里出来,一上车,就告诉她,又有一男一女去了看守所,恰好撞见了。
陈芸心里有鬼,难免详细打听了一番。她没从黑痣男的老妈嘴里听出来那个男的是谁,却能肯定,去看守所的女人,就是洛希。
洛希去看守所,只会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去见黑痣男。
她一面庆幸自己棋快一步,先找了黑痣男的老妈去当说客,一面又担心黑痣男口风不紧,万一还是把她供出来了怎么办?
心里忐忑不安着,那车开得就跟s弯似的。
结果就在岔路口,和别的车剐蹭了。
也没受太严重伤,就是方向盘顶到了肚子,小腹隐隐作痛。
黑痣男的老妈乡下来的,没见过车祸,吓得一个劲嚷嚷,非说她是受了内伤,要是不注意,内脏要破裂死掉的,还言之凿凿讲了村里的谁谁谁,就是喝醉酒摔到水渠里,没有在意,结果过了几天就七窍流血死了。
陈芸被她说得害怕起来,便开车去了医院做b超。
这一做,就做出了一个”早孕“的结果。
“我怀孕了?”
陈芸起初是懵的。
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这个孩子来的实在太是时候了。
她几乎是立刻就给傅诚深打了电话。
“诚深,我怀孕了,是我们的孩子。已经一个半月了。”
接到这个消息的傅诚深,有那么一瞬间,大脑里一片空白。
他分明听见了陈芸的声音。她很高兴,不停地向他描述着那个小生命长势有多么喜人。
他还听见她在问他:“诚深,你高兴吗?我们的孩子,我们有孩子了!”
高兴吗?
说实话,他挺惊讶的,惊讶他和陈芸之间那唯一的一次,竟然就创造出了一个小小的生命。
但,要说有多高兴,那倒不至于。
陈芸还在问他:“高兴吗?你高兴吗?”
他空白的大脑里渐渐出现了一个人影,起初模模糊糊的,很快就变得清晰起来。
他知道,那是洛希。
他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的大脑重新运转起来。
老头子那天和他提到的软肋……
身为傅氏集团继承人,他的身边的确不适合存在软肋。
从这个角度来看,陈芸其实是个很不错的结婚对象。
他对她没有感情,不会被她所牵绊,自然也不会让她成为他的软肋。
而她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这也完美附和了傅家需要新一代继承人的要求。
他的思路越来越清晰起来,情绪也越来越冷静。
他要跟陈芸结婚,给她花不完的钱,给她人人羡慕的身份和地位,但不会给她任何感情。
她只是他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不管怎么折腾,也飞不出傅家这座金牢笼。
就像,他的父亲对他母亲那样。
现在最棘手的就是洛希。
他在背地里蚕食老头子股份的事已经被发现了,这意味着,他需要更长的时间来重新准备。
可陈芸的肚子等不了了。他也不能让傅家新一代的继承人以私生子的名义出生。
那么,唯一的选择就是……
洛希在五米开外的地方停下脚步,闷闷不乐地等傅诚深讲完电话。
她以为他挂了电话以后,会喊她回去扶他。
谁知,等了一会儿,他却一个人慢慢朝她走过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肋骨有伤的原因,他走得很慢,脚步像灌了铅似的沉重。
她光是远远地看着,就觉得很累。
迟疑了下,洛希朝他迎上去,伸手要扶他。
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闪身躲开。
他别开头,目光看着路边的长椅,声音极淡:“坐?”
洛希想,他大概走了这么点路,觉得累了,想休息一下。
便点点头:“好。”
他依然不肯再让她扶着,自己慢慢弄走到长椅旁,坐下。
洛希坐在他旁边。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其实洛希等他的这会工夫里,胸口的那股闷气已经散了许多。她想,是陈芸要害她,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