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只好打电话给他。
傅诚深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在安静的客房里,显得有点突兀。
他不耐烦地扫了眼来电显示,并不想接听这通电话。
可铃声一声接一声,吵得他心烦,拿起手机想要拒绝,手指却迟迟按不下去。
最终,指尖还是落在了接听键上。
“是我。”他淡淡道。
女孩的声音通过电波传进他的耳膜,大概是距离太远的缘故,听起来一点也不真实。
她语速有点快地跟他解释:“傅先生,我找了一圈,没找到你要的文件。只剩下你的办公桌了,可我不知道密码。”
“351……”男人沉声说出了一串数字。
话刚出口,他已经改了主意:“算了,不用找了。”
可那边已经响起了女孩的欢呼声:“开了。”
他沉默着闭了闭眼睛,放下手机,狠狠掐断了电话。
洛希也没在意,只以为他那边在忙,顾不上和她多说。
抽屉里的文件不少,她不得不把它们全部拿出来,对着文件名一个一个翻看。
很快,她动作停下来,抽出其中的一份文件,眼睛睁的大大的,抖着手去翻结尾处的签名页。
离婚协议书。
洛希怕自己看错了,又翻到前面,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没有错,是傅诚深和她的离婚协议书。
他已经签过字了,除了财产分割那一栏没有填写以外,就只剩下该她签名的地方,还是一片空白。
她强迫自己深呼吸了几次,努力让自己的手不要抖得那么厉害,平静地把离婚协议书放回到原来的地方。
然后,继续寻找傅诚深要的文件。
没有,她找不到那个文件。
她又翻看了一遍。
还是没有。
她这时候只觉得很累,没有精力再翻找下去了,便把所有的文件都放回到抽屉里,关上。
之后,她慢慢地走出他的书房,锁好书房门,下楼,穿过客厅,玄关,打开门,一直走到屋外的庭院里。
她在长椅上坐下,使劲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拨通了他的电话。
依然是等了很久以后才接听。
这一次,谁也没有先说话。
听筒里除了细微的电流声,就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寂静得让人压抑。
好一会儿,还是洛希先开口了:“傅先生,对不起,我没找到你要的文件。”
对方立刻答复说:“没找到就算了,也不是很重要。”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还听到他松了口气的声音。
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不禁在心里笑了笑自己。
“傅先生。”她又喊他。
他依然是立刻回应了:“嗯,我在。”
她沉默了一瞬,问他:“那天在看守所门口,你是不是想……和我提离婚的事?”
那时她只是觉得他的话有点怪怪的,也没多想。
现在再回想起来,正常情况应该说的是“我们走吧”,怎么会说“我们离开这里”呢?
他分明是起了和她离婚的心思,又不知道因为什么,临时改了主意。
她强忍住鼻腔的酸意,跟他说:“虽然我答应过你,保持这段关系三个月,可是,如果你想提前结束,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提出来,我……都可以。”
只要他提出来,明白无误地通知她,她会立刻收拾东西走人的,绝对不会让他为难,更不会无休止地骚扰他,纠缠他。
只要他提出来,当着她的面提出来。
而不是用一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就打发了她。
难道说,在他心里,她连和他告别的资格也没有吗?
她眨了眨眼睛,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她自觉其实自己一直以来做的还算不错,他要求的,她都尽力做到了。
他们这段时间相处得还算融洽,让她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想要依赖他,也想要关心他,甚至还大言不惭地说出了要以后都会照顾他的话。
也不知道他听了之后,是怎样在心里嘲笑她的。
或许是她抽泣的声音大了点,他听见了,声音幽幽地问她:“哭了?”
“没有。”
她忙抹了把脸,故作轻松道:“傅先生没有填财产分割那一栏,就不怕我狮子大开口,瞒着你,把你半个身家都填进去?”
他低低沉沉笑了声,笑得又不是很真切,更像是故意配合她的。
笑完了,他拧着眉心和她解释:“那份离婚协议书,是我们领证那天就签好字了,并不是最近才签。”
洛希没吭声。
或许离婚协议书不是最近才签的,可他变着法地让她找到,存了什么心思,她不是傻子,不难猜到。
她不明白的,只是他为什么不愿意跟她当面说清楚?
他明知道,这段婚姻虽然是她要求开始的,可什么时候结束,只有他说了才算数。
她只能接受,从来就不曾拥有拒绝的权利。???.biQuPai.
大概是她沉默的时间太久了,他隔着电话,看不到她此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