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场派对是给蒋诺昀办的。所以,陈芸故意在这么多人面前挑衅的时候,洛希原本还想着装着没听懂,忍一忍,吃点哑巴亏,等陈芸说完了,这件事也就掀过去了。
她要是站出来和陈芸针尖对麦芒地吵,说到底,下的还是主人家的面子。
可她忍了又忍,陈芸还是不依不饶,她也忍不下去了,站出来,想把事情说清楚。
她给蒋诺昀礼物的时候,当着蒋家人的面说的很清楚,一份礼物是代替她的老板送过来的。
这时候反而被陈芸借机一通乱讲,说得好像她跟新老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光似的。
她冷着脸,正要开口。
蒋依依已经先一步出声:“陆冉让洛希替他送礼物给我哥哥,他把卡给洛希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陆冉是那种让下属出钱帮他买礼物的人?这种便宜,他可不会占。”
她的话看似都在维护陆冉,可两句话就把洛希和陆冉的关系解释得清清楚楚。
而且,由她来解释,可比洛希自己解释让人信服得多了。
洛希感激地看了看她。
蒋依依看到了,蹦蹦跳跳着过来拉洛希的手:“走,我们去甲板上玩,这里怪闷的,待着让人不舒服。”
蒋诺昀也道:“走吧,出去透透气。”
傅程铭一贯爱玩,立跟着往外走:“走走走,一块去。”
转眼间,原本热热闹闹的房间里冷清了一大半,人都出去了,只剩下傅诚深和陈芸两个人。
陈芸这时候才意识到不对劲。
她脸色惨白,身体晃了晃,咬着唇,露出几分可怜模样,委委屈屈去问傅诚深:“诚深,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傅诚深冷冷地看她一眼,没理他,抬脚往外面走。
她忙拽住她的手,楚楚可怜道:“诚深,如果我说错了什么,我先跟你道个歉。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子发懵会说那些话。不过,我看书上说,女人怀孕的时候,受身体激素的影响,情绪就会很不稳定,还会变得疑神疑鬼,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最近一阵有了孕吐,肉眼可见地消瘦起来,整个人显看上去十分单薄,这可怜兮兮的表情一做,倒是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惜。
傅诚深心里叹了口气。
看在孩子的份上,他的确没办法和她生气。
只是抽回了手,语气淡淡道:“你先回房休息吧。”
陈芸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她摇摇欲坠地问他:“诚深,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给你丢人了?可我也是为了诺昀好啊,我怕他年轻不经事,被洛希给骗了。你看刚才,他都跳出来维护洛希了。”
傅诚深自然看到了那一幕。
而那一刻,他心里很有点不是滋味。
“你休息吧。”
他语气更冷,“等晚饭的时候,我再让人去叫你。”
陈芸又气又怕,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忽然捧着自己的肚子喊起来:“诚深,我肚子疼,我肚子好疼。”
傅诚深顿了顿。
清晰地听见甲板上,蒋依依咋咋呼呼地喊着:“洛希,你来这边,我给你跟我哥拍张合照。”
他便没有回头去看陈芸,手握在舱门把手上,淡淡道:“船上有医生,我让他来给你看看。”
陈芸愣了下,咬着唇问他:“那你呢?”
他打开舱门,抬脚往外面走:“我去抽根烟。”
舱门关上,屋子里,彻底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
陈芸张着嘴,不停地做着深呼吸,脸色依然不见好转,胸口反而真的疼起来。
洛希。
又是洛希。
为什么连蒋家兄妹俩都要护着洛希?
他们明明是傅诚深的亲戚,应该站在她这边的,却要帮着外人一起挤兑她。可见他们这些有钱人,根本就没把她这个傅太太放在眼里。
等着吧,等婚礼办完了,她顺利生下孩子,坐稳了傅太太的位子,再一个一个收拾那些人。
邮轮已经快要驶入大海,海天交接处翻起大片云朵,天空中不断有海鸥掠过。
船头甲板上,洛希和蒋依依各自拿了一块小圆面包,比赛看谁能让海鸥先吃自己手里的面包。
蒋依依半边身子都探出船舷了,一会儿兴奋地学着海鸥的叫声吸引它们,一会儿大声指点洛希。
“你站的太远了,它们不敢飞过来。你要像我这样,站高一点,你看你看,海鸥来了。”
说完,她立刻将手里的面包抛向空中。
一只海鸥闪电一般从她们面前飞快地掠过,将面包吞到了肚子里。翅膀呼扇着海风,带了点咸腥味。
蒋依依从栏杆上跳下来,兴奋道:“我赢了。”
她从蒋诺昀手里又拿了一块小圆面包,一边手脚利落地翻上栏杆,一边招呼洛希:“再比一次。你快点上来。”
洛希穿了条长裙子,行动不太方便。她一只手里攥着面包,一只手握在栏杆上,小心翼翼地往上爬。
蒋诺昀在她身后,紧张地张开双臂,准备随时保护她。
傅诚深走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两个女孩子玩得兴高采烈。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