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干冷的空气透进来,内里暖热暧昧的气味飞快地散出去,紧跟着房门又关上了,冷热一齐关在里面,傅云晚呜呜咽咽哭着。 怎么会这样?让她将来九泉之下,怎么去见谢旃? 桓宣走下台阶,走过穿堂,快步向前院走去。 心里一团郁气,沉甸甸的怎么都解不开。她竟这样厌憎他!昨天那种情况,难道要他眼睁睁看着她死?他是乘人之危,是卑鄙无耻,然而就算谢旃在世,那样的局面,难道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王澍候在书房门外:“明公。” 桓宣停住步子。不知道他等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对作天的事猜到了多少,问道:“什么事?” “陛下昨夜留宿安乐宫,至今未归,”王澍看他一眼,“安平郡主也在。” 桓宣有些意外,贺兰真和元辂?昨天离开时贺兰真的确追了过去,而元辂那时候浑身酒气…… “大长公主极是恼怒,跟穆将军起了争执。”王澍又道。 桓宣知道安河大长公主为什么恼怒。以公主府的地位,贺兰真的婚事有很多选择,入宫为妃绝不是最好的一条。一来元辂生性□□,二来贺兰行事跋扈没什么城府,三来代国的规矩,若是皇子被立为太子,生母必须处死,后宫实在是条血腥拼杀的路,家 世卑弱的容易被杀母夺子,家世高的夺了别人的儿子当上太后,将来太子登基,又极容易被清算,这种事发生过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而贺兰真自己,既草包又容易迁怒,如果入宫,必定会撺掇元辂对付他和傅云晚,如果不入宫,也会一直纠缠报复。得尽快回六镇。“通知人手,立刻启程回六镇。” 王澍犹豫了一下:“那么傅娘子是回六镇,还是回南?” 桓宣顿了顿:“六镇。” 他已经要了她,就不能再让她孤零零一个人去江东。就算她恨他怨他,假以时日,总也能扳回来吧。 傅云晚一整个早晨都躺在床上默默流泪。饭菜热了几次,依旧一口没动,眼睛哭肿得睁不开了,可心里的痛楚却不能减轻分毫。 再也回不去了,她和谢旃。就算她现在就死,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清清白白去见他。 而更可怕的是,她现在模模糊糊想起了一些昨夜的片段。她追着的那片清凉,她紧紧搂抱的人,她急切的索吻。以为是梦,以为是谢旃,其实是桓宣。是她找的桓宣。 眼泪越淌越急。她有什么理由恨桓宣呢?她更应该恨的,是自己。 “娘子吃点吧,”阿金端着刚热好的粥糜走进来,“都在收拾东西呢,大将军说马上就要启程出发,娘子多少吃点,路上得走很久。” 傅云晚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她不去六镇。就让她死在这里吧,今生今世,她再不要见桓宣。 门外突然传来桓宣的声音:“都退下。” 熟悉的脚步声裹着清晨的寒气突一下闯进卧房,傅云晚挣扎着翻身朝里,死死闭上眼睛,床铺猛地一晃,桓宣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起来吃饭。” 傅云晚不做声,也不回头,被子紧紧裹住自己,止不住地掉泪。 桓宣等了一会儿,她还是缩在里面一动不动,心里的不平越来越甚。就那么不如谢旃吗?她连看都不肯看他一眼!扯开被子,扳她的腰想要转她过来,口中说道:“快吃,立刻就要赶路,耽搁不得。” 看见她揉乱的衣服,脖颈上肩膀上,露出来的肌肤斑斑点点,红的紫的淤痕,桓宣动作一顿。 昨夜他已经尽量收着气力了,但他终归是个雄壮男子,她太娇弱,而次数又确乎多了些。迷乱中她也曾叫疼,他几次都停下来给她涂药,只是没想到那一向灵验的药膏,似乎也没有缓解多少。 轻着声音问道:“还疼?” 傅云晚怔了下,不懂他问的是什么,紧跟着就听见他越发放得轻软的声音:“我再给你涂点药。” 傅云晚突一下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又突然想起昨夜累得不能动时,仿佛也有一双手蘸着狼毫,细细给她各处涂药。一刹那羞耻得几乎死去,只是紧紧闭着眼抓住被子,一动也不敢动。 紧跟着腰间一紧,桓宣抱起她放在了腿上。 他是真的要给她涂药了,那就不如杀了她好了。傅云晚惊叫着哭泣着:“不要,我不涂,我不涂!” 桓宣看见她在惊慌中不得不睁开的眼睛,眼底红得像兔子一般,眼睛肿成了桃儿。心里一阵气恼。既生气她这样折腾自己,又生气自己不能像谢旃那样给她抚慰:“那就不涂。先吃饭。” 舀一勺粥送到她嘴边,她不肯吃,紧紧闭着嘴巴。桓宣扳住她的下巴,把勺子往她嘴边又送了送,粥都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