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形,但他刚刚得到消息,元辂被桓宣重伤,范轨坠马也受了重伤,情形比元辂更加不好,代国眼看是要乱了:“谈。” 景嘉抬眉:“此时他们不堪一击,以我之见,不如趁机杀元辂,夺兖州。” 景元和看他一眼:“夺下之后呢?” “乘胜追击,直取邺京,收复国土。”景嘉傲然说道,“儿L愿亲率大军,为父亲分忧。” 景元和看着他:“太子,你可知道国库如今还能支撑大军多少天粮草?” 景嘉皱眉,这些天的战事他虽然过问,但都是过问大略,这些细枝末节却没留意。但淮泗打得如此顺利,今日来时,又见兖州城外的景国军装备精良,应当是不缺粮草,便道:“总能有一年吧?” 景元和笑了下,伸出两指,比了个十字。景嘉道:“十个月?少了点。” “十天。”景元和低着声音,叹一口气。 景嘉吃了一惊:“何至于?” “你道军师为何要强撑病体,日夜不休地筹划?都只因为国库实在是掏空了,支持不住。趁着如今局势有利敲定和谈,国中趁机休养生息,有淮泗捏在手里,以后徐徐图之,总有收复国土的一天。”景元和摇头,“你年轻气盛,许多时候考虑欠妥,回去后好好向军师请教请教吧。 ” 景嘉满心不服:“只要拿下兖州,夺了他们的粮草补给,以战养战有何不可?” 景元和脸一沉:“他们哪有补给?哪次不是烧杀抢掠甚至杀人吃人?你是要朕像他们一样?” “非常之时,就得用非常手段。此时虽有牺牲,但父亲为的是天下百姓,想来百姓也能体谅……” “住口。”景元和打断,眉头紧紧蹙着,“你身为储君,怎可如此没有仁爱之心?” 景嘉抬眼,元辂已经到了,青纱卷起,他也是硬气,胸前包裹得厚厚的,却没露出半点痛苦,遥遥向他们颔首致意。 大道另一边又来了一群人马,是谢旃。景嘉靠近一点,低声道:“父亲,儿L子听说谢旃把元辂和桓宣都在抢的女人带走了,如此岂不是让我们与两边同时结怨?” 景元和望着远处,没有说话。 队伍里,谢旃起身:“绥绥,我现在过去会盟台,若是顺利,明日便可启程回江东。这边人员混杂不安全,我让侍卫先送你去营寨,我晚上便回来找你。” 傅云晚点点头,他推门出去,又反手替她关上门。 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坐在包裹得软绵的座位上,座位底下做成储物的箱子,放着点心吃食,是桓宣为她准备的,另一边装着一小斗银炭,桓宣知道她怕冷,每次都会给她多带些。 傅云晚靠在壁上,沉沉吐一口气。他现在到了哪里?冷不冷,饿不饿? 谢旃这一去,直到三更过后方才回到营寨。会盟书下午便签好了,景元和已先行启程返回建康,留他和景嘉在后面扫尾,只是景嘉与他意见多有不和,这扫尾之事便办得极慢,饶是他心急如焚,也只能一样样耐心做到现在。 此时轻手轻脚进了帐篷,灯还亮着,傅云晚合衣靠在榻边睡着,睡梦之中眉头还紧紧皱着,让他一下子揪紧了心脏。 她这样谨慎,是怕他夜里闯进来不方便吧。万万想不到有朝一日,她与他竟这样生疏了。 千百种情绪翻腾着,谢旃默默看了一会儿L,上前给她披上一条毯子,轻手轻脚又退出来,进了另一个帐篷。 刘止在里面,桓宣那一刀劈得重,几乎要了他的性命,此时挣扎不起来,只能在榻上点头:“郎君。” “你擅自做主逼迫娘子,伤好之后自去领罚。”谢旃低低咳了一声,“你好好养伤吧。” 出得帐篷,外面一天星斗,冷得彻骨,心里却是热的。就连那顽固的咳嗽也似乎轻了许多。是欢喜的吧,哪怕是用这样卑劣的手段,但心里依旧是止不住的欢喜。且偷得一点时日吧。等局势稳定道路通了,他亲身送她回去。 最初的设想是要桓宣一道回江东,但如今这样也好。六镇除了他谁也压不住,若是他也去江东,西北百姓就又要遭受柔然欺凌了。只是如此一来,元辂腾出手就会全力对付他。他总归是对不住他。 抬头望着满天箕斗。弃奴啊弃奴,我自问对得起天下人,可是你,却是我负心最深的人。但愿 将来,我能有机会向你谢罪。 三天后。 车子夹在大军中向南而去,门窗紧紧关着,傅云晚拿着书稿却没看,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方才似乎碰到了流民,跟在大军后面不肯走,想要一起回江东。也不知那队伍里,有没有小碗,有没有吴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