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直劈天灵的一掌,登时掌风偏移,击在草地上。 “离开维叶谷,否则,吾必杀你。” 弦歌月手提钢刀,擦了擦嘴角止不住的血,挑衅道:“如果我说不呢?” “那,吾成全你。”说着,拂清风猛的出掌,直接把人打出山谷。 回眸转身时,眼角余光,忽的暼到草丛里有块令牌,瞬间吸到掌心。 槐尹撑着雨伞噔噔的跑过来,道:“有什么发现?” 拂清风将令牌扔给他,然后走回屋内:“自己看。” “什么?”槐尹抬手接住,抓着令牌看了看,又蹲下去,在尸体一通摸索。 可惜,什么线索都没找到。 遂起身,回到木屋。 “有结果吗?”素鹤问道。 槐尹把雨伞收了,立在门外沥水,掸了掸衣服,道:“没有,人是真人,脸是真脸。 有鼻子有眼的,做不得假。” “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 “喏,你自己看。”槐尹将令牌扔给素鹤,整好拂清风自里面替浥轻尘诊好脉出来。 顿时迎上前,道:“少楼主情况怎样?” “无碍,明日便可苏醒。”拂清风掐了个手诀,身上湿漉漉的衣物,霎时变得清爽。 “真的?”槐尹闻言,登时咧开嘴角。 拂清风没理他,径是找了个座坐下,见素鹤握着令牌不语,问道:“有什么想法?” 素鹤将令牌随手搁在一旁,道:“令牌是真的。” “嗯?”槐尹吃惊的看了眼,他还以为这假的,搞不好是什么栽赃陷害之类的。 可他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百里家的令牌,素来是以百鸟为图腾,家主之名取一字入其中。 而后家主在往令牌贯入自己的气息,以用辨别真伪。 你看这枚,便百鸟为纹流云为底,理应是当代家主——百里流年。”素鹤指着令牌道。 槐尹眉梢上挑:“这么说,百里家动手了?可是,也不对啊,为什么会是百里流年?万一,他是流水呢?” 素鹤看了眼他:“百里一氏,尚云,崇飞鸟,轻流水。” “为何?” “因为,流水往下,飞鸟高升。”拂清风突然接道。 “……那就确定是百里流年干.的咯?”槐尹暼了眼令牌。 “不尽然也。”素鹤道。 “什么意思?这玩意儿,还能有冒充不成?”槐尹差点没乐出声,这要能造假,那也太扯了。 “百里流年能成为当代家主,其能力自然毋庸置疑。 如此浅显的错误,如果是你,你会这么做吗?” 槐尹梗着脖子,涨红了脸,道:“当然不会,可凡事都有例外啊。 说不定对方也觉得我们会这么想,所以故意这么做呢?” 素鹤闻言,点头道:“常理来说,确实如此。 但槐兄不妨再往细思,维叶谷的规矩,当世有几人不知?” “这……搞不好他就是吃定这点,才派人来刺杀的也有可能啊。”槐尹也找了位子坐下。 “是有这种可能不错,但如果是他,来的便不会是几个喽啰。 一个大家之主,公然犯忌,这是不智。那么,他要做,必然要求做到一击必胜,永绝后患,不留下丁点蛛丝马迹。 因为,越是大家,越做的谨慎。”素鹤接过拂清风递来的水,小口轻尝。 “薄水一杯,请。”说着,拂清风端起杯子,敬给槐尹。 槐尹看着滴溜飞到眼前杯子,登时抬手接着,饮了一口:“多谢!” 停了下,又道:“说来说去,人都给你绕糊涂了。你就直说,是不是他干的?” “不是。” “噗……”槐尹刚入口的水喷了,攥着袖子赶紧擦了擦,道:“家主的气息可做不得假啊? 你怎知他不是真的反其道而行?” 说不定,我们想的人家都想了,故意引着我们往岔路走。 “是做不得假,但不一定就是他做的。”素鹤盘着杯子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 “将计就计。” “你的意思,是要相信,把这账暂且记上百里家?”槐尹挑眉,登时坐直了身体。 “嗯,当前形势。敌不动,我难动。敌动,我亦被动。” “所以?” “所以,既然有人指了方向,我们不妨顺着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