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把往日学到的东西好生揣摩。” “是。”两童子登时来了精神,大人的慧眼他们没有。 大人的金钩索月,他们也是学不来。但是这寻常的勘验流程,他们倒是可以走一遭。 遂把簿子和铜盘内五脏六腑先送回密室,然后再返回。 一人把刀具拉到尸体旁边,上面一字排开全是解剖用的刀具,每把都绽出森冷光芒。 另一个则是打来热水,备好棉布后又端来满盘子瓶瓶罐罐。摇曳的灯火下,亦是让人后脊梁冒寒气。 拿刀的,上来就想划拉一刀。 被打水的拦住,道:“慢着慢着,大人说过这解看内里时,咱们需得把外表清理好咯。 你先等着,待我先与他擦拭整理干净,咱们再打开不迟。” “……这又没流血没破皮的,你洗哪门子?” “说你榆木脑袋吧,你还真是榆木脑袋。大人刚刚怎么说的?叫咱们恭敬谨慎,不可怠慢。 那当然是要先帮人家清洗,至少得让人家感受到咱俩的诚心。 这样等下你手一哆嗦的时候,人家才不会和我们见怪啊。 忘了每回你手一哆嗦,咱们在这密室内吃了多少亏?” 拿刀的点点头,深以为然道:“嗯,你说的对。那我等会儿,你先来。”说罢,把刀放回去。 “嗯。” 又过了许久,打水的童子见清理的差不多,道:“你说这位老者,到底被拳打死的还是被掌打死的? 看他浑身上下,除了这两样便也没有其他造成的伤。” 另一个,看了眼刀具,道:“不好说,光看外表不能轻易下结论。.. 咱们,还是得打开才知道。” 话音一落,那刀不知何时已被执在手上。等打水的童子退开,上前便是一刀子下去了。 其实什么知道不知道,他们就是想打开看看。毕竟重要的已经被陈留取走,不过没关系,他们还有其他的可以研究。 这厢两人对着尸体,浑然不觉害怕。而那厢,危机却在悄悄逼临。 九曜楼,忘忧照例放倒恩客。随即悄无声息来到密林之中,几条黑影“嗖嗖”窜出,匍匐跪在其脚下。 急道:“主人,出大事了。” 说话的人姓王名全,本也是恩客之一。因慕美色,费心扒拉做了入幕之宾。 哪儿曾想,这一脚踩进去的便是无底深渊。可以说现在的他们,充其量也就是活着的死人,只是他们不自知。 反而看着眼前的女人,愈发痴迷,对欲念也愈发的疯狂。 忘忧看着他们,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道:“发生何事?” 大白天的,也不怕被人撞破。 想想,便觉得糟心。 思及那日红寡妇的话,只觉得此心缩成一团,令她几欲窒息。 王全磕磕巴巴道:“小……小周庄那些人里面有个女的,当时有……有几个兄弟没管住自个儿,所以……就……就把那女的那个了。” “你说什么?”忘忧怔在原地,几疑心是自己听差。 明明一切按部就序,只待百里素鹤等人困陷落网。怎么也没料到,这烧到敌营的火突然烧回自己身上。 王全趴在地上,偷眼打量忘忧的神色,见其动怒,万分惶恐。 道:“那女人有半截袖子,被打碎的花盆盖住。当时他们几个完事后只顾杀人灭口,未曾留意。 谁想到,百里素鹤会杀个回马枪。天亮前被他找到,现在……现在已经交到勇王手中。” “说结果。” 废物,都是废物。 如果事情是这样,他们被发现不打紧。只怕最后,还得连累自己。 以自己现在的处境,哪容得了此时发生意外。 王全道:“勇王已经到了抚灵阁,兄弟们也想过补救。 然而抚灵阁外有王气镇压,内有阴气侵蚀,我……我们进不去。 故特来请教主人,眼下当如何是好? 倘若勇王将此袖子交给陈留,那大伙的身份势必因此败露。还请主人,高台挥手,救我等一命。” 说罢,几人连连磕头。 忘忧合眸,实不愿多看,道:“你们先回去,此事我自会处理。” 若不是为了自己,她是真想现在了结他们。 “遵命。” 王全等人也晓得此回闯了大祸,既怕身份败露更怕忘忧一个念头要了他们的命。 忘忧与他们,就像是毒.药。占上了,便戒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