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性命便是其有可取之处。是忘忧不查,恳请虫主赐罪。” 她这是以退为进,心知自己急躁反而入了他人早就备好的罗网。恐怕自己有心试探不成,还得搭上自己。 思及之前的猜测,暗怪自己思虑不周。 明知对方手段非人,怎就还为了一点小事儿而沉不住气?想想抚灵阁义室的大火,再看看一个跟踪的人又算什么? 然而,她有心想退,有人却容不得她退。正愁着眼前之事如何着手,这人自己送上门,焉有不用的道理? 故虫子听罢,愣了愣,阴阴笑道:“一个傀儡,死了就死了。他既听命与你,便是要了他的命也是应当。 不过,你的顾虑不无道理。是以,墨如渊此人切记不可大意。” “……是。” 话讲到这份上,忘忧不答应也得答应。转念之间,心想今日可谓是诸事不利。 先是被人盯上,身份只怕也瞒不了太久。本为了献血气而来,又惹上这诸多事。 暗忖: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些走的好。 可不等她开口,虫子先道:“啊……那个,红姐有事让你去办。” 忘忧看向红寡妇,有些僵硬的道:“不知红主,有何吩咐?” 尽管心里是想拒绝的,可她很清楚,自己没有说不的资格。 有多少的心惊胆战,都只能一一咽下。 红寡妇抬手,让虫子先下去,她要和忘忧单独谈。 虫子目光大咧咧在两人转了一圈,才踱步至檐下,找了块门板靠着。 等人离的稍远,红寡妇才缓缓开口:“你知道我最欣赏你哪一点吗?” 忘忧悄然往后退了一步,故作不知,摇头道:“不……不知。” “啧,撒谎的女人可是一点都不可爱。 你知道我说什么,不是吗?” “……” 知道,当然知道。可她不能说,不想自找麻烦。 无言回应,便是沉默以对。 红寡妇绕着她,不轻不重的道:“放心,要你做的事不难。对你而言不过是传句话,举手之劳。” “什么话?”忘忧侧眸,看来是避不开了。 “我有几句话要告诉魔子,但我不想再踏上魔界。这么说,你可懂了?” 话音一落,忘忧登时抬眸,望着红寡妇久久不能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是她爱多想,而是事情容不得她不想。自那日相会,红寡妇便对二者之间毫不避讳,坦言相告。 其中,就包括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及因何分道扬镳。 顿时,额上已沁出绵密汗珠。 彼时眼前之人存以何种心思,自己心知肚明。无非便是利用自己为其卖命,这点她无法抗拒。 可如今的问题是,魔子与三邪之间已有决裂,然现在却要把这座断裂的桥再给他架起来。 而这哪里是架桥,只怕是送命。 倏然,红寡妇的声音凉凉响起:“怎么?不乐意?” 忘忧眼神一闪,看向他处略带犹豫的道:“岂敢,忘忧……忘忧只是在想,纵然忘忧愿意,只怕魔子也未必肯轻易答应。” “哦?”红寡妇嘴角霎时浮现杀机,淡的散在风中还能添加几分柔意。 如忘忧,对此则是浑然不觉,尤自顾自道:“主人您想,魔子身在魔界亦是身份尊贵之人。若被人当面拂了面子,岂是能善罢甘休的?” 红寡妇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道:“你说的确实也对,很符合她,但你低估了一点。” “什么?”忘忧心中猛的咯噔狂跳,似乎下一刻要冲出嗓子眼。 “我红寡妇的话,她无法拒绝。” 这话可以说是很嚣张,然忘忧丝毫不敢怀疑。 遂低头小声道:“忘忧知道了。” “好好干。”红寡妇倏然挑起忘忧的脸,左右端详,看的有人背后沁出森森寒意。 近乎是从喉咙里挤出的字:“是。” 红寡妇看了会儿,忽然松开手,看似漫不经心道:“教你个道理,在比你强的人面前,任何算计都是徒劳。” 闻言,忘忧立时脚软跪下,头砰砰磕在地上:“忘忧知罪,请红主宽宥。” 红寡妇并没有立即扶起,而是看了好一会儿:“起来吧,但是要记住,不是每一回都有好运气。也不是每回,姐都有好心情。” “多谢红主!”忘忧愣了愣,随会回过神,连忙躬身拜退。.. 待人走了,虫子才不紧不慢自檐下踱出,阴阳怪气道:“哟,红姐何时也有慈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