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尹动也不动,反手猛的擒住她的手腕,嗤笑道:“你说的对,她不喜欢我。你喜欢,所以我给你机会。 你一次一次的阻拦,不就是想做我的女人?现在给你机会,你又给老子装什么贞洁烈女? 我告诉你,你别把自己当什么千金小姐。你,不过就是被人捡回来的孤儿,没人要的野种。 一个随时可以被人丢弃的弃子,没事……千万别把自己看的太高。” “啪” “你打我?”槐尹别过脸,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被掌掴。 碎玉人忍无可忍,道:“我打你就打你,需要理由吗?”说罢,指向门口,怒张美目:“滚出去,滚啊。” 可是她说的再凶狠,泪终究是不争气的落下。 她想,这辈子就算得不到他喜欢,至少他还是那个将自己从螣海捞起人。 是那个在打雷的夜晚,会因为她害怕而妥协的人。 也是那个让她欺负陪她笑的坏人,现在看,一切终究只是她……以为。 她哭的越凶,槐尹就越着迷。 只因他的眼底,入目的都是浥轻尘的一颦一笑,连落泪都是。 “不哭,看你落泪,我会跟着一起痛。” 他说的痴情,然碎玉人确不想再看到他:“好,你不走,我走。” 说罢,自旁边爬过,打着赤脚往外走。 然她没走几步,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 槐尹将人打晕,小心抱回床上。随后放下了帘帐,遮住一室的旖旎与绮丽。 呢喃细语,也渐渐淹没在轰隆的雷雨中。 轻尘,轻尘…… 次日,槐尹迷迷瞪瞪醒来,看着帘帐上绣的虫草花鸟,扶着隐隐作痛的脑袋纳闷不已:“奇怪,我的床怎么会有女人的东西?” 他用力的晃了晃头,终于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 记得昨日出了望云客栈,失意之下朝去了秋心阁买了酒,然后跑到城外大醉一场。 后来,后来开始下雨,他便回到了禧园。 因为恼恨碎玉人老是在中间破坏,所以他想找她质问,为什么? 再后来,事情就好像慢慢偏离了轨自己的掌控。 顿时,心慌的往旁边胡乱摸过去,触手的,却只有一片冰冷。 显然,睡在里面的人已经走了很久。 当他颤着手掀开被子时,整个人仿佛坠入冰窖,冷是他唯一的感知。 再回想自己昨晚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终于忍不住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你混蛋。” 倏然,一种不安的情绪在他心底开始无限蔓延。 急急忙忙穿上衣服就往屋外跑,跑到一半,又赶紧折回来。 看着床单那抹刺目的红,呆了几息,随后丢下一团火。 很快,属于碎玉人的屋子被火舌肆意吞噬过半。 外头婆子们闻讯赶至,惊恐叫声此起彼伏:“走水了,走水了……快,快点作法救人。” 槐尹用衣袖捂住口鼻,从大火中冲出,见到院子里的众婆子,故意蹙眉急问:“二小姐呢?” “二小姐不是屋里睡觉吗?她……她不在?” “嗯。”槐尹目光扫向他处,道:“你们将火灭了,我去外头找找。” 婆子们满口应道:“是是是。” 却不知等他一走,婆子们立马换了嘴脸。 “来来来,把火灭了,然后赶紧屋子恢复好,省的那丫头去主家找家主告状,说我们苛待她。” “是啊,你说这小丫头也是。人不大,心眼还挺多。” “就是,一个野种,还真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不就是昨晚没给她做饭嘛,看看,大小姐都没这气性。” “可不是,人家大小姐可不会动不动就离家出走?也不会啊,为点小事就放火烧房子。” “嗯嗯,谁说不是啊?” …… 槐尹将碎玉人平时最有可能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无奈之下,他找到了望云客栈。 心想,碎玉人平时最亲近的就是浥轻尘,缺云子。 说不定,她是跑到这里。 出了这种事,菰家她是不可能回去。唯一有可能,便是过来找大家。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浥轻尘说碎玉人自昨天离开,便没有再回来过。 浥轻尘是女子到底心细,察觉槐尹今日有些不对劲,道:“你们之间,是不是?” “没有,什么都没有。”槐尹忙不迭的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