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边,回到木屋处,此时丁繆已经将兔子收拾干净架在火堆上烤。 睇眼门口,道:“还没出来?” 丁繆给火堆里添了跟木柴,盯着窜动的火苗道:“是啊,你的事情谈完了?” “嗯。”素鹤盘膝而坐,将衣摆盖在脚上。 丁繆道:“我看那人似乎来者不善,你得罪了他?” “算是吧。” 素鹤看向丁繆礼貌一笑,两人坐在火堆前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若有人看到,定然诧异万分。大热的天,两人竟然还坐在火堆前谈笑,不是有病就是有问题。 槐尹此回的情况确实凶险,饶是缺云子出手,也是从日当中天耗到满天星子。 直到火堆最后一粒火星子扑灭时,紧闭的门终于被打开。 两人同时望向缺云子,道:“如何?” 缺云子捶着老腰,有些疲累道:“命是捡回来了,接下来就看他自己。” 素鹤道:“我进去看看。” “去吧去吧,老头子我要休息一会,那个谁,匀我个兔腿儿,忙到现在,我都快背过气了。”说罢,一屁股坐在地上。 天娘的,这回真的累死了他。 丁繆直接拿起整只兔子递给他,道:“老前辈请享用。” “哟……都给我?那多不好意思。”乍见这整只兔子到眼前,缺云子很不争气的掀动鼻翼。 香,是真的香。 丁繆笑道:“老前辈费心医治槐尹,区区一只兔子又算的了什么,便是十只百只都不为过。” 缺云子抱起兔子直接开啃,一口下去,满嘴流油,顿时翻手抛出一坛酒,拍开酒封,便提起酒坛对吹,咕嘟嘟喝了几大口,咋舌道:“好喝,人啊,就得这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你,要不要来口?” 说罢,将酒坛抛给丁繆。 丁繆看着迎面而至的酒坛,抬手抓住坛口,也学缺云子大口直灌,却是喝的少撒的多,用衣袖擦了嘴角道:“是王孙酒。” 说罢,将酒坛抛回去。 缺云子撕下一口兔肉,才不紧不慢的摊开手接住酒坛,道:“不错,看来你也此中人。” 丁繆垂眸睇着自己胸口,良久才吐出一口气笑道:“是啊,但凡飞升而来的,谁不爱呢?” 王孙酒啊,就是他们的回忆,是他们回不了头的过去。 缺云子深以为然的点头,所以他一直觉得能酿出王孙酒,他背后的主人必定不简单。 可惜,秋心阁的小二嘴巴闭的比蚌壳还紧,他前前后后去了几次,什么都没探出来。 正说着,素鹤自木屋里出来,道:“此回,真是多亏有前辈你在,槐兄才能侥幸邀得天恩。” “罢了,谁让老头子我赶上,这兔子烤的不错,全当是诊费啰。”缺云子举起被啃坑坑洼洼的兔子,朝素鹤晃了晃。 素鹤哑然,对丁繆道:“丁仙友想必也是担心已久,不如进去看看,有什么事情再到望云客栈找我们即可。 我们出来的久了,也是时候该回去。” 丁繆起身道:“两位大恩,来日槐尹必报。” 缺云子一手兔子一手酒,嘴里含着兔肉含糊不清的道:“免了,等他能下地时,你告诉他,老头子我等他一个真相。” 丁繆霎时僵住,很快面色如常,道:“老前辈的话,丁繆一定带到。” “走吧,鹤小子。”缺云子颇有意味的扫了眼丁繆,然后和素鹤渐渐溶入夜色之中。 望着两人消失的身影,丁繆脸上的和颜悦色瞬间退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是满脸的凝重。 他清楚,自己今日的隐瞒其实不过是画蛇添足。 对方心里门清儿,只是没有拆穿自己而已。 想到这里,转回木屋。 缺云子把酒递给素鹤,道:“你看出了什么?” “前辈是指什么?”槐尹?丁繆?还是墨如渊的来意? “先说槐尹。” 素鹤接过酒坛,饮罢,道:“前辈其实早知槐兄是菰家的人,不是吗?” 缺云子刚咬住兔肉,听他那么一说,顿时松开牙关,讶异道:“原来你知道的呀?” 亏老头子我担心那么久,怕你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槐兄的伤,应是……因玉人之故,受的刑罚。倘若我没看错,当系撞背之刑。传闻此刑,寻常熬不过三或六。 以他的情况,当是受了十八之数。” “确实,虽然老头子我巴不得臭小子千刀万剐,但是没想到菰晚风这只老狐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