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释出解印人?他既能想到此层,便是早有唇亡齿寒的觉悟。 怎么主上,倒是犯起了糊涂?” “这……”弦不樾被说的无言以对,其实说他顾及无生门,不如说他顾及司幽百里,顾及拂清风。 无论是哪一个,都能叫欲海天承受不起。 欲海天的危机,从来不止一个八风岛。 宝德殿上,勇王是知父莫若子,弦不樾心思瞒的再好,然瞒不过他。这是父子的天性,是斩不断的纽带。 为不惹他生气,尽量心平气和道:“父王,对此人儿臣也算小有了解。不如由儿臣去说,相信他会卖儿臣一个人情。” “你确定?” “儿子可以以人头担保。” “那你赶紧出宫去找百里素鹤,就说这是为父的主意。”弦不樾稍作犹豫,最后还是点头同意。 说到底,哪有父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是,儿子这就去找他。”勇王作礼告退。 杨允在一旁见他们父子俩终于不在剑拔弩张,顿觉宽心不少。 看向屏风的眼神,满是钦佩。论了解主上,文宰真是从来没让他失望。 就和老郎中号脉似的,一摸一个准儿。 少真无一看事情告一段落,将大氅提上,重新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道:“劳杨大人再辛苦一趟,送吾一程。” 杨允看向弦不樾,得其点头允诺,顿时侧身恭敬道:“文宰随我来。” 少真无一自屏风后走出,朝弦不樾一礼,旋即随杨允步出宝德殿。 弦不樾好几次都想问他为何大费周章要装病?但想想两人成为君臣那天算起,他便鲜少有事找自己帮忙。 这回让自己帮忙配合,都算得上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所以话头在他心里起起伏伏好几次,最后都被他按下。 但有一点,很快王城百姓都知道。一向不食人间烟火的文宰,生病了。而且病很严重,连天主召见,都是杨大人亲自接送,可见病的着实不轻。 这些话,自然很快就传到了一些人的耳朵里。 如菰晚风,百里流年…… 少真无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暂且不管。 勇王出了王宫,便亲自赶到望云客栈。 对于他的出现,素鹤还是有些意外。毕竟不久前才分开,论交情两人也没熟到一刻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 顿时扫了眼众人反应,后把人让进屋内,请到上座。 浥轻尘很是贴心,人一入座,她的茶也倒好,将茶递给素鹤,要他敬给勇王。 素鹤接过,转而将茶端给勇王,道:“殿下神色匆匆,莫不是九曜楼那边出事?” 勇王接了茶,却无心饮,开门见山道:“不是,是本宫有一事,想要托付公子。” 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喝茶,浅尝之后便被他搁在几上。 但是看看这一屋子的人,他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素鹤转眸,同缺云子道:“前辈,借您房间一用。”. 缺云子无所谓的摆摆手,道:“去吧去吧。咱们现在吃的用的都是人家勇王垫的,说什么借不借?” “多谢前辈。”勇王起身一揖,深深拜下。 “打住,你们有事说事去,别给我拜来拜去。”缺云子瞬间跳到椅子上蹲着,指着门口,催促道:“赶紧的。” 素鹤有些哑然,对勇王道:“大殿下,请。” 说罢,当先出了房门,勇王紧随其后。 缺云子的房间和素鹤实际上也就隔了一间房,走过去花不了什么时间。 一进屋,勇王便急着把门关上。 回身盯着素鹤道:“别的话,本宫也就不讲。今日来找你,是想请你走一趟万隆城,将本宫的二弟三弟平安带回来。” “万隆城?”那不是,离八风岛最近的一座城吗? 去带两位殿下回来,天主这是…… 勇王道:“别多想,此是本宫向父王求情,文宰劝说,父王才肯同意接回二弟三弟。” “文宰?”素鹤突然留了一份心思,他记得之前的三味,好像便是出自少真府。 “是,他以天下未有父弃子,弃子如弃子民之说打动父王,这才有本宫到此一行。” 素鹤抬手请勇王先坐下,自己往旁边一坐,道:“文宰无负其名。 只是,殿下当知在下身系解印人。前往万隆城不难,但有可能会使该城面临雪上加霜的窘境。 这点,殿下想过吗?” 勇王叹口气,睇向素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