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洒洒。 可是心上若是沾了一点尘埃,那就是揉心揉肺的那种,是让你吃不好睡不好,怎么也放不下。 少真无一将人往内室引,故作不解道:“缺前辈和玉人姑娘也是相熟吗?” “相熟,莫说老头子和她相熟,便是浥丫头同她也十分交好,常与她姐妹互称。” “哦?但不知浥楼主和玉人姑娘又是如何相识?” 浥轻尘替缺云子揭开前面的珠帘,道:“我和玉人,是在人皇岛相识。” “人皇岛?”少真无一脚步骤停,愕然问道:“可是传闻中的人皇岛?” 小鱼儿怎会到那种凶险之地? “是,那时玉人不知何故坠入螣海,后飘至岛上浅滩水域。彼时我等在岛上得一女子庇护,随她海边散步,这才遇上的玉人。” “螣海?” 少真无一又是吃了一惊,这些年他这妹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究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非人的罪? 明明兄妹俩住在一条街,然他却不晓得她是谁?多年来,不闻不问。他不禁想,是不是早些知道,妹妹就不会落得现在的结果? 浥轻尘同缺云子走到床前,望着形容消瘦的碎玉人,一时难掩鼻酸,忙用衣袖擦了眼角:“失礼了。” 缓了缓,方接着回答他的问题:“不错,许是玉人命大,海中赤蛇之毒不曾要她性命。 只是她那时因在柳心斋之故,识海受了重创,醒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行为举止皆如稚子孩童。” 闻言,少真无一只觉得有千万支箭同时穿过他的心口,痛,是他唯一的感知。 放眼过去,这些年他究竟做了什么? 何至于亲妹受了如此多的苦楚,他都一无所知。 浥轻尘察觉到他的神色有异,道:“家主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少真无一踉跄退了数步,浥轻尘上前想要扶他一把,却让他抬手拒绝,扶住桌沿良久才将翻涌逆行的血气给压下去。 骤然间,原本肤色偏白的他显得更惨白。 道:“吾没事,老毛病而已,让浥楼主见笑了。” 说罢,干脆就势坐下。 勉强站立,他怕稍后压制不住血气逆行,从而让缺云子看出端倪。 浥轻尘见他如此说,也就没有再往下问。一双美眸盛满爱怜的看向碎玉人,说不出的疼惜,道:“前辈,玉人她怎样了?” 缺云子摇头,无力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她是自己将自己封闭在意识界不愿醒过来。” 说罢,翻手取出金针,就着几处要穴给下了针。 将自身的真元裹住金针,慢慢的度进碎玉人体内,使其躁乱渐息,逐步变得安稳。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将真元散去收了金针。 起身向少真无一道:“府上医者颇有独到之处,家主一切可照旧。 老头子已为她定惊抚躁,往后不会再出现反复高热。至于,她醒来之后如何,端看她自己的决定。” 正说着,三味已经将茶水沏好端至内室,道:“家主,茶沏好了。” 缺云子回眸看了眼浥轻尘,对少真无一道:“家主是否方便,我们到外面小坐?” 眼神的触碰,让少真无一懂了缺云子的用意。确实,女子之间有些话总比他们说来的方便。 且浥轻尘与小鱼儿交好,有她劝解开导相信胜过良药。 遂颔首,对三味道:“你且将茶放下,吾之旧疾发作,你扶吾出去。” “是。” 三味将茶放下,扶起少真无一往外慢走,缺云子随后跟上。 片刻后,三味给浥轻尘留了一杯,剩下两杯端给了缺云子和自家家主。 二者就碎玉人的事情,谈了许久,缺云子从少真无一得到了事发当晚及后面的详情,除了骂槐尹不是个东西,他也不知道该骂什么? 而少真无一从缺云子处,得到了很多关于碎玉人过去。 这让缺云子误以为少真家主是对小丫头有点意思,想想槐尹的可恶,顿时将玉人的事儿一股儿恼倒给他。 怎么看,少真无一比槐尹都不知强多少倍。如果人家能给丫头幸福,为什么不选呢? 又过了许久,浥轻尘从内室走出。看眼睛,显然是哭过的。 少真无一在三味的搀扶下,起身道:“浥楼主这是?” “无事。”浥轻尘擦了擦眼角,道:“往后,我等可否再来探望玉人?” “自是可以。” “多谢!”浥轻尘笑着道谢,同缺云子道:“前辈,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