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无痕回到春秋翰墨,恣无意、诗断肠得到消息,将人迎到崇德殿。 先备说前事儿,又说了墨如渊如何不服管束,已经偷偷溜下山。 问:“要不要把人擒回来。” 秋水无痕提住衣摆走上台阶,端坐在高位上,道:“不用,让他受些磨练也好。” 恣无意与诗断肠分立左右,站在台阶下道:“掌门,外界传闻御魂门上下无一生还,我们需要派人出去打听吗?” “行岩踪不是无能之辈,纵使邪人能为莫测,以他之能要走当不是问题。 除非,他不想走。” “话虽如此,然目下并无生还者消息,咱们更不知行掌门究竟是生还是死?” “这……” 秋水无痕话音刚出口,门外小厮声音乍然响起,使得众人皆抬眸或回身看过去。 “何事?”秋水无痕道。 小厮进到殿内,恭敬行礼道:“启禀掌门,无生门掌门有一封信交给您。” 说罢,从袖袋中出信,双手小心捧到台阶前。 秋水无痕递了一个眼色,恣无意当即接过小厮手中的信,粗略瞥了眼,对他道:“信是何时到的?” “回护.法,刚到的。” “你下去吧。”恣无意眸光微睇,那小厮即机警的退出崇德殿。 随后,他将信递给秋水无痕:“掌门请过目。” 又过了片刻,看完信的秋水无痕面色由凝重转为欣慰,拿着信纸信封对两人道:“太好了,不风信上说行岩踪和缉云天还有风深道人现在无生门养伤。 叫咱们,别担心。” 闻言,恣无意、诗断肠俱都是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还有人活着就好。 但不知解印人,他们会怎么解决? 秋水无痕把信递还给恣无意,抬手示意他俩也看看,道:“我去给天主写一封信,待会你们谁有空替我走一遭。” 恣无意大致过了一眼,转交给诗断肠,道:“此事交我。” “也好,你们在此稍后,我去去就来。” 说罢,起身离开。 二人见状,同声道是。 诗断肠打量着信纸上的黑字,道:“你说不掌门为何不自己给王城去信,反而绕一圈让掌门告知天主?” 这不是舍近求远,多此一举? 恣无意沉吟了一会儿,抬眸道:“依我看,当是为了避嫌。” “避嫌?”诗断肠有些吃惊,这关口避什么嫌? “你忘了?前几日百里素鹤致使王城以东十城九空。回到王城时,即被勇王带人拿到宝德殿问话。 虽不知他是如何说服天主,然以人心而言,不掌门此时传递书信恐一片赤诚要惹无端风波。 不如,此事由掌门转达会更稳妥。”恣无意看出他的疑惑,便出言解释道。 这也是不风做事谨慎,顾虑周全。不然此事很容易激起王城那边的反弹,与众无益。 “麻烦。” 诗断肠蹙眉丢出两字,对比这种迂回婉转,他更喜欢直来直往。 恣无意笑道:“所以我才抢了送信的差事,让你去,你愿意?” “……”诗断肠不语。 当然不愿意,和人打交道太累。和陌生人打交道更累,他这性子容易急躁又不擅言词,去了反而误事。 坦白说,也幸好这些年事事有恣无意替他在前面挡着。不然,他早就翘回落霞孤鹭。 正说着,秋水无痕拿着写好的信走了过来。 道:“无意。” “掌门。”恣无意闻声回眸。 秋水无痕上前,把信交到他掌中,盯住道:“事情我都交代好了,你速去速回。” “是。” 恣无意将信收好,拍了拍诗断肠肩头,随即大踏步离开。 等人走远,秋水无痕叫诗断肠,道:“断肠,你随我去开启护山结界谨防邪人来袭。” 他们要做的事还很多,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 诗断肠敛了思绪,拱手道:“是。” 随着他们的消失,一时间崇德殿上人去楼空。 而王城之中,弦不樾对御魂门遇害一事已有耳闻。只不过没有得到各派证实,他始终是半信半疑。 直到恣无意的到来,才将他最后那点侥幸砸的稀碎。 他有心想留对方多说几句话,好把事情捋顺捋清楚。 但恣无意不愿久留,信送到,人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