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昭虽未明说,可秦梓凝已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君熠也是先皇之子,除了君凌安这个由太子之位名正言顺继承皇位之人外,先皇的其他儿子里面,就属君熠最是民心所向了。
如今,君凌安昏庸无道,若是真的把其从龙椅上拉了下来,下一个即位的很可能就是君熠。
秦泽昭有此一问,一是想知道本朝未来可有明君,二是想知道君熠同秦梓凝一起谋事,内里是否有私心。
秦梓凝深知,大哥和二哥都是忠君爱国之辈。
哪怕君凌安如今真的昏庸无道,可若是君熠真的是抱有私心才有如今的行事,那么他在大哥和二哥心中亦会是一个拥有不臣之心的叛臣。
深知这一点的秦梓凝,自然得为君熠辩解上一两句。
“大哥,我和南弦王已然定亲,我虽为你亲妹妹,可我说的话难免会带有偏颇。
我且说,你且听。
至于真相是什么?大哥可在日后慢慢地去看。
南弦王此人,从无问鼎宝座之心,在他心中,百姓安居乐业,边关安定无虞比什么都来的重要。
他此次回京,从没有要争夺皇位之心,起初他只是想知道先皇之死的真相。
只是,未曾想,这一查,查出了这么多的东西。
大哥,我们知晓当今圣上的所做所为之时,尚且如此气愤,心寒。
南弦王同咱们一样,他也是在边关一刀一剑拼杀出来的人,他知晓战争对于老百姓们意味着什么?
更知道军中之人在前线奋勇杀敌时是怎样的情形。
不仅如此,他还是皇家儿郎,看着圣上如此愚蠢的与虎谋皮,把君家的江山拱手让给敌国之人,他的内心只会比我们更加的煎熬。
更不用说,这其中还有着杀父之仇,圣上杀君弑父,囚禁生母,只这两点,就够君熠为此做任何事了。
大哥,我知你疑他,我也不为他再多做辩驳,日久见人心,你在京中的时日,且看着吧!”
秦泽昭闻言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相信小妹的判断,小妹说他是怎样的人,那他便是怎样的人。
秦泽羽见他们两人都不说话了,一时间也不敢言语,怕自己又说错话。
房间内一下子静得出奇,桌面上的边防图看似安静地摊在那里,实则却是暗流涌动,这一份份假的边防图一送到昌平侯府里,他们与君凌安的较量就正式开始了。
“今晚什么时辰去换边防图?”
“子时。”
“今晚南弦王会过来吗?”
秦梓凝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实话实说,“会。”
“那便让他直接去我们院里吧!小妹,此事事关重大!不该由你一人来承担。
待今日二叔和三叔回府之后,我会将此事尽数告知于他们,祖父那边,我和你的想法一致,先暂时瞒着吧!
小妹,昨夜没休息好吧!你现在这身体不能太过劳累,趁现在无事,好好休息一下吧!今晚怕又是个无眠夜。”
秦泽昭说着便从位置上站起身,有些心疼地拍了拍秦梓凝的肩膀。
能不心疼吗?
他们这些当兄长的自小就把秦梓凝护的跟什么似的。
如今知道了她中箭的内幕,这个傻丫头明知道挡上去会有什么后果,可她还是为了泽林挡下那一箭。
泽林那小子,现在这是还不知道所有内幕,等他知晓了怕是在愧疚之上又得再多添一份心疼。
自秦梓凝中箭后,秦泽林给秦泽昭他们写的信里,处处都透着对秦梓凝的愧疚,觉得他自己这个当哥哥的没护好秦梓凝,让他为自己挡箭很是不该。
秦泽羽见大哥走了,留下一句让秦梓凝好好休息的话后,就也跟着走了。
秦梓凝站在房门处望着大哥和二哥离去的背影,久久未收回视线。
从今日起又要多上几人背负着沉重的包袱往前走了。
秦梓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丹青见状,忙走过来小声地请罪,“小姐,是丹青不够谨慎,让大公子给看到了。”
秦梓凝微摇了一下头,亦小声的回她,“大哥他们早晚也是要知道的,只是你今后行事需谨慎一些,就是我这院里,那也不是完全干净的。”
秦梓凝说着就看了一眼院中看似在洒扫,实则却是暗中留意她这边的丫鬟。
丹青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秒懂她是何意。
青竹院。
秦泽昭背着手站于书房的窗前,他望着南境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在南境收到圣旨之时,二叔和三叔就曾担忧过,不曾想他们担忧的东西真的成真了,不仅成真了,情况还比他们所预想到的还糟。
这南境,他们想回去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就是真的回了,南境那边怕是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秦泽羽走了过来,同他一道看向窗外,“大哥,你是想看南境吗?”
“是啊!只是再也看不到我们离开前那安居乐业的南境了。”
秦泽昭感慨道。
秦泽羽背于身后的手猛得攥紧,“大哥,边关的将士与百姓对于圣上而言究竟是什么?
我们镇守边关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