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失望的还有君熠,他望着东海的边防图,背于身后的右手猛得握紧了。
对于镇守过边关的他们来说,边关的老百姓是他们亲人一般的存在。
君凌安此举,相当于是把他们的亲人推到敌人的大刀之下。
而他这么做的目的,不过就是要用这些人的鲜血来对付他们罢了。
“昏君!”
秦云柏几人气得都忍不住低吼了一声。
穗华郡主坐在隔壁的房间里,听到这声音诧异地看了一眼隔壁。
这是二弟他们的声音?
何事竟让二弟他们如此的失控?
在这深夜里,一知半解的穗华郡主独自一人在这房间里待着,竟觉得身上凉意十足,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紫苏看到了忙开口问道:“夫人,可是冷了,奴婢回院里将你的斗篷取来吧!”
穗华郡主摇了摇头,“不必了,衣物只能暖人身,暖不得人的心。”
许是上一世的结果比现在这还痛,此刻秦梓凝的心里倒是平静得很。
秦梓凝看着边防图淡淡地道:“如今边防图已被我们换了,只要我们将这几份边防图上标出的几处防御较弱的几个城池加强一下兵力,应该问题就不大了。”
虽然边防图被他们换回来了,可这没换回来之前,边防图是否有被送出去过,亦或者被敌国之人见过也未可知,还是保险一点比较好。
这些边城之所以先前会没布防那么多的兵力在那,是因着有些城池的地理位置好,易守难攻。
敌军一般来犯时都会选好攻打的路线来,一些容易攻打的城池自然是他们的首选。
但是这个前提是,当他们不知道各城池的兵力分布时,自然是以地理位置来选择易攻的城池。
当他们手握边防图后,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很可能会对兵力布防少的城池发动攻击,他们自然得做出相应的调整,只是那些个城池本就占了地理优势,增派人手也不需要增派太多。
“嗯,是得提前做一下部署了。”
秦云柏拿着南境的边防图就开始点着上面的几处对秦云青道:“三弟,这几处镇守的人都是你麾下的,你去信同他们说一下,就说得了消息,敌军有异动,让他们注意警戒。
我再去信去军中,调一些人马过去增援。”
秦云青正声应道:“是。”
秦泽昭与秦泽羽两人也围了过来,秦泽昭看了一眼后,不放心地道:“二叔,要不我和二弟还是赶回南境吧!我不放心南境。”
秦云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们乃是奉召回京的,无召不得回京,同理,无召也不可回边关。
什么时候回南境?还能不能回南境?从来就由不得我们!
你此时回南境,是想让圣上找到由头撤你的职吗?
泽昭,你要相信自己的部下,那些人都是同咱们一起拼杀出来的,我相信有他们在,就算没有我们在南境,南境也自是稳得住。”
秦梓凝走了过来将手轻搭到秦泽昭的肩上,安抚道:“大哥,二叔说的不错,守住一座城池靠的从来不是一个人,是众心。
我知你担心,我亦担心漠北,可我相信那些留在漠北的将士们一定能护得住。
为了身后城池里的百姓们,他们定会不后退一步。
大哥,比起回南境,我们留在京都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秦泽昭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中便已透着一股坚毅了。
秦梓凝见大哥没事了,便转头看向了秦云青,“四叔,上回你给我的官员名单里,有一位兵部侍郎常侍郎,此人为官清正,为人处事之中又不失圆滑是与不是。”
秦云青点了点头,“是,常林算是我在朝中为数不多的挚友了,你祖父亦对他满口称赞,说他是个可塑之才。
只是他如今却是有了辞官之意。”
秦梓凝微挑了一下眉,“哦,这是为何?”
“上一次我同他一起饮酒,他多喝了两杯,说了一些心中的苦闷,说是天变了,如此美的朝阳怕是再也瞧不见了。
上一次,我听着不是很明了他话中的含义,如今倒是懂了。
常林为人虽圆滑,却是个不爱因着功名利禄就去附炎趋势之徒。
他在兵部待着,想来定是知道了一些事情,只是他人微言轻,有些东西知道了也做不得什么。
所以上回才会说出那样的一番话。”
秦梓凝想了想,开口问道:“四叔,你可知此人为何要为官吗?在他心中,什么东西最重要?”
秦云青迟疑了一下,“你要问我他心中什么最重要?那应该就是他那已然年迈的老母亲吧!至于为何为官?寒门出身的人,为官不就因着那么点东西吗?名或者利呗。
梓儿,你为何如此关心常林?”
秦梓凝微勾了下唇角,“边防图被我们换了,一旦敌国来犯失败了,圣上的计划无法往前推进,四叔觉得,以圣上那多疑的性子,第一个会怀疑的人是谁?
他对我们这些人起了疑心便想除掉我们,那知道了他一些事的兵部尚书,他又如何会放过呢?
兵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