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翼从船上进入安阳县后山,菲儿养殖场早已不见踪影全凭感觉往里走。
他们走了很久才看到有人行走过的痕迹,而且人数还不少,这让他断定就是菲儿带着村民走过的路。
他猜想以菲儿和无忧武功逃命不成问题,菲儿还有仙境竹屋可以藏人,就算遇到危险她肯定把无忧带进仙境竹屋里藏着。
她不可能睁睁看着无忧遇到危险不管,胡姑娘她不是这样见死不救的人,而且无忧还是她亲妹妹,她肯定拼尽全力救她。
她这几年帮助过无数的人,哪里有灾情她二话不说就捐钱,捐粮,捐药,从不计较那么多,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不管自己的亲妹妹和大伯大伯娘的死活。
所以胡翼敢断定菲儿他们还活着,他让船长在白茫茫海洋里找安阳县的位置,找个很久只能找到大概的位置。
他带着人从后山往里走,菲儿的养殖场早就被洪水淹没,变成一片汪洋大海,他凭着感觉一直往里走。
突然看到前面树枝被砍断,地上杂草踩过的痕迹,他更加确定菲儿就是从这里进入深山。
肯定是洪水来临之际,她带着村民躲进后山养殖场,后来养殖场被洪水淹没了,她们只能翻山越岭进入下一个县以后再通知家人。
胡翼他们在山里一直跟着被踩着地方寻找。
慕容瑾自从叶赫他们走了以后,每天和几位将军分析凌琛的目的,安营扎寨多日没有一点行动的迹象。
慕容瑾怀疑凌琛在酝酿着大行动,只是时机未到。
宁州军营已经进入备战状态,大家都不敢掉以轻心,军营五里内不让陌生的人靠近,他怕奸细给北齐送信。
现在援军没到,他不敢有一丝丝懈怠,每天紧绷着神经,想着可能发生的事情。
晚上回到自己的营帐,躺在床上就拿出菲儿几年前捏的泥人,这泥人跟了他六年,还是完好无损我,他宝贝似的珍藏。
有次在外下起了大雨,他怕怀里的泥人淋湿成了一堆泥巴,把泥人藏在怀里,弯着腰走路,回到营帐他急忙把泥人拿出来看看有没有被淋湿。
看到泥人没有淋到雨微微一笑,道:“还好我没给你洗个澡,不然成了一堆泥巴,我还没那本事把你还原成原来的样子。”
“下次把你放在营帐里,这样就淋不到雨了。”
寒冰看慕容瑾把泥人当宝贝一样,经常私底下和暗卫吐槽道:“主子天天把泥人当宝贝似的,以前藏在怀里就不怕流汗给泥人洗个澡,成了一堆泥巴。”
“上次更搞笑,外边下雨他宁愿自己淋雨,也舍不得给泥人洗澡,还把泥人放在胸口,弯着腰走路,我还以为他受伤了。”
“吓得我急忙问他,你们猜猜主子是怎么回答我的吗?至今我还记忆犹新,他回我的话,差点没把我给憋死。”
“主子说:就算我受伤了也要保护好泥人不变形,血不能沾到泥人身上,防止成了血泥人对菲儿不吉利。”
“你们说主子好不好笑,一个泥人而已,变形了就再捏一个呗!用着这么宝贝吗?”
“泥人沾到血跟胡姑娘吉不吉利有什么关系,主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
寒墨冷冷道:“我看上次主子罚你洗一个月的如厕,还是太轻了,你还是没有长记性,管不住你张惹事的破嘴。”
“下次再因为你这破嘴犯错,拿着缝衣针,缝起来得了。”
从那以后寒冰不敢说慕容瑾把泥人当宝贝的事情了。
慕容瑾每天想菲儿的时候就会拿着泥人看看,好像看到是菲儿本人一样。
他轻轻抚摸着捏人的脸,自言自语道:“菲儿,师父找到你们了吗?”
“菲儿,你别怪我没有放下一切去找你,我很想不顾一切去找你,但是理智告诉我不能这么做,不能不顾宁州城的百姓安危。”
“不顾父皇对我的嘱托,不顾国家领土安全,为了情爱直接走人那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如果我不在军营,凌琛肯定强硬攻城,现在我们将士只是北齐军队一半。”
“就算我在军营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守住宁州城,如果我不在更加不敢妄想有什么好结果。”
“如果我不顾一切跑去找你后果很严重,将有无数百姓因为我的错误付出惨痛的代价,这个代价是我无法承受的。”
“菲儿,只能委屈你了,请原谅我为了宁州百姓,不能奔赴你身边。”
“每天晚上只要一想到你可能出事,我恨不能插着翅膀飞到你那边去找你,但是没有这样可能,只是幻想罢了。”
“菲儿,你会怪我吗?就算你要生气也要等我把凌琛打回老家去,我就去找你负荆请罪,任打任骂绝不还口,等你打累了我再好好向你道歉。”
慕容瑾摸着捏人,一滴滴眼泪掉在捏人上,他轻轻用衣袖擦掉,哽咽道:“菲儿,你等着我,我还有很多话没有和你说,还有很多事没有和你做。”
“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独自承受这份相思,就算你到了地府我也要从阎王爷那里把你追回来。”
慕容瑾摸着摸着捏人就睡着了,睡梦中还不停叨叨“菲儿…菲儿…”的名字。
半夜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