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将人留到午时,正想让人传膳,便被宣文英拦下。
她走上前提醒道,“娘,这两小辈吃了这么多糕点,那还吃得下午膳啊。
如今看时辰也不早了,她俩刚回来,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倒不如让她们回去休息吧。”
此话一出,陈老夫人才发觉疲倦,往常这个时辰她也要小憩,不然腰背都难受。
“那好,”陈老夫人看向两人,“安排你们住在子荣院子,那屋子你们大舅母,已经让人收拾好。
等用晚膳的时候,再过来吧。”
终于得以解脱的姐妹两,各自抱着圆滚滚的小肚子,跟着宣文英回屋。
侯府很大,两姐妹穿梭在侯府,一边认路一边当做运动消食。
经宣文英介绍,陆七七才知晓,原来大房与二房没有分家,同住临安侯府。
虽是如此,两个院子的距离却不近,中间隔着水榭庭院。
若非有事来寻,平常待在各自院子,是碰不上面的。
得知这一消息,陆七七有些犯愁,要查出当年二房婢女,受何人指使就得与二房接触。
如今两个院子相隔,她总不能每次找借口过去吧。
不过,当她走进宣文英准备的屋子,便觉得此事不可操之过急。
毕竟,着急也没有用。
到了地方,宣文英指了几个下人,说是安排在院中伺候两姐妹。
陆七七道了谢,便将人送了出去。
回到屋子,她看着十几个下人,有些头疼。
这么多人,她也记不住名字,便指了两个大丫鬟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其中一个丫鬟道,“回表小姐话,婢子叫大丫,旁边是婢子的妹妹叫二丫。”
听到名字,陆七七才想起大舅母的话,原来让她给两个丫鬟赐名,是这个缘故。
这个时代的人,普遍认为叫贱名、俗名的孩子最好养活。
大丫、二丫的名字,想来就是这么来的。
陆七七看着两人,问,“你们想保留现在的名字?还是我重新给你们取一个名字?”
大丫想起雨晴以前叫翠花,还是老夫人重新给她赐名,她也想要好听的名字。
于是,她道,“请表小姐赐名。”
陆七七想了想,道,“今后你唤青黛,妹妹就唤海棠吧”
两个婢女齐刷刷应了一声。
随后,陆七七又道,“青黛和海棠留下,其他人退下吧。”
十几个下人出去,陆七七便让海棠,带着陆瑶回屋休息。
彼时,屋内只剩下她和青黛两人。
陆七七坐在圆凳上,青黛极有眼力见,连忙为其倒了杯热茶。
白雾冲杯中升起。
今日认亲,府中的人,一句陆昌萍都未提及过,好像这人从未出现过一般。
她并不认为,陈管事会隐瞒陆昌萍的身份是假。
思来想去,陆七七也只能想到,今日她和陆瑶入府,众人不想坏了陈老夫人的兴致。
她喝了口热茶,道,“青黛,临安侯府此前寻回来的表小姐,你可知晓她曾在府中做过何事?
又与什么人来往,交好?”
陆昌萍身份是假的消息,封锁得很好,下面这些婢女并不知情。
是以,青黛还是以表小姐相称,“昌萍小姐,回府后不常出门。
此前还与四小姐、五小姐闹出不和。”
四小姐和五小姐,那都是二房的人。
青黛不知为何陆七七,会让她仔细道来,但也没有多想,如实禀告。
大概是几个月前,正是中秋夜前夕。
新京城中的贵女,最爱在这个时节办赏花宴。
那时菊花开得正盛,安国公府便办了一场赏菊宴。
可不知为何,陆昌萍那日突然落水,惊扰了各府女眷不说,嘴里骂出来的污言秽语,让安国公府失了好大的脸面。
赏花宴也不得不提前结束,至此二房的两个小姐,便再也不与陆昌萍出府,嫌她丢人。
随后,陆七七又问了几个问题,青黛也一一回答上来。
虽然青黛知道的不多,但陆七七也从只言片语中得知,陆昌萍回到临安侯府后,日子过得也并不是随心所欲。
问完话,正当她想把青黛支出去时,便听到院子外面的笑声。
故作十分开怀的笑声,实则在这寒冬冷风中刺耳。
不多时,丁婉月便扭着腰肢,款款走进屋里。
陆七七看清来人,站起身礼貌道,“二舅母。”
丁婉月看到只有她一人,愣了片刻,满面笑容十分热络地拉着她坐下。
陆七七的右手被丁婉月双手包裹,感觉十分不自在,加上她十分怀疑曾氏被拒,不得入临安侯府,与丁婉月有很大的关联。
毕竟,根据曾氏所言,那个婢女便是丁婉月院里的人。
陆七七用力将自己的手收回。
丁婉月手心一空,微愣片刻,面上的笑容也僵硬一瞬。
不过,她很快便反应过来,“方才还未好好与你们姐妹说话。
七七,我虽是你二舅母,曾经还在闺中时,便与你娘是最要好。”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