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母女三人,得知宝珠阁流水般的东西,往大房院子里送。
饶是拥有一颗玲珑心的丁婉月,此时此刻也坐不住了。
她道,“走,咱们去趟大房院里。”
说罢,她便率先从屋里走了出去。
当三人穿过长廊,正准备通过垭口去大房院里。
倏然,丁婉月停下了脚步。
陈思琦不解,“娘,怎么停下了?”
陈思仪也道,“前面就是大伯母院子,咱们不去问问怎么回事了吗?”
丁婉月手里绞着帕子,再三思索道,“宝珠阁的人入府,咱们能知道消息,老夫人那边自然也会知晓。
走,咱们去老夫人院子。”
大房离老夫人的院子近,不多时,三人便走进了屋。
一进屋内,丁婉月便看到,坐在老夫人身旁的宣文英。
两人有说有笑地坐在一处,好似今日什么事情都未发生。
“娘,大嫂也在呢。”
丁婉月出声后,二房的姐妹俩,也向上座的两人行了礼。
宣文英见姐妹俩过来,笑着道,“你们来得正好,今日我领着七七和阿瑶,去宝珠阁挑选了首饰。
虽说你们姐妹年节时,添置了不少。
可姑娘家喜欢首饰,我就自作主张,给你们俩选了两支簪子,来看看喜不喜欢。”
闻言,陈思琦便走上前去挑。
陈思仪打量了眼丁婉月的脸色,发现并无异样,也跟着姐姐走上前去。
宣文英选的两支簪子,皆是金簪。
一支上面缀着精巧的东珠,一支则是镶嵌着红珊瑚。
在权贵面前,多数人不会将金簪戴着头上,显得铜臭味太足。
不过这两支金簪,通过小小的点缀,便将铜臭味降低了不少,可见挑选之人是用了心。
陈思仪比她姐姐伶俐些,两支金簪的价格所差无几,自然明白宣文英的用意。
不过是怕她们姐妹争抢,反倒闹出怨怼。
宣文英这招出其不意,倒是让丁婉月没想到。
她带着陆七七姐妹去宝珠阁,回府后还不忘给她的女儿带金簪。
管家之人能做到这份上,即便是她都望尘莫及。
顿时让她哑口无言。
宣文英倒也不傻,当她看到丁婉月匆匆赶来,便知道是想兴师问罪。
她来老夫人院子,目的就是为了,先用金簪堵住三人的嘴,再慢慢将事情解释清楚。
可谁知,事不随人愿。
陈思琦拿起缀了东珠的金簪,打量片刻,直接松手扔回托盘上,发出一声闷响。
丁婉月见状心中一惊,她先是打量了眼老夫人的脸色,发现老夫人深邃的眼眸,露出一丝不悦的神情。
吓得她连忙训斥道,“怎么回事,大伯母送你们东西。
是没吃饱饭吗?怎么还拿不稳了!”
谁知陈思琦非但不懂她娘的用意,说起话来更是毫不客气。
“娘,我们姐妹可不是叫花子,随便用两支簪就打发了!”
她走到宣文英面前,质问道,“大伯母,您身为管家之人,给自个儿买东西,排着长龙一般往院子里搬。
我爹要是知道他在外辛苦赚钱,竟然还用不到自己妻小身上,不知得有多么心寒!”
丁婉月听到陈思琦的话,瞬间冷汗直流,她反应速度极快,呵斥道,“思琦,你在胡说什么!
赶紧给我回自己院中,今夜罚你不许吃饭!”
此话一出,屋内静默片刻。
陈老夫人开口道,“让她说下去,我倒是要听听,二房对大房管家一事,到底有多少不满之处。”
陈思琦甩来陈思仪的手,小声骂了句,“胆小鬼!”
随后,她又看向老夫人道,“大伯母拿着管家钥匙,今日在宝珠阁大肆购买,用的都是公中的银两。
祖母,我知道您喜欢小姑,更偏爱陆七七姐妹俩。
大伯母今日带她们去宝珠阁,想必她们也捞了不少好东西。
可您要知道,我们才是您的亲孙女,她们姐妹不过是外人。
之前咱们家给那冒牌货,不知道花了多少钱,难道还不够长记性吗?”
陈思琦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丁婉月的面色,变得更加苍白。
陈思琦凭借着一腔怒气,把心中的不满全都说了出来。
倒是让陈老夫人,气得不轻,“你可知今日宝珠阁,送去大房院里东西,未动用临安侯府一分一毫。
她们姐妹得了两支簪,其中一支簪,还是阿瑶自己花钱买下。
她们姐妹花了多少钱,你们姐妹的簪子就花了多少钱。
文英能做到这般,你们竟然还能说出,不要良心的话。
看来你们是日子过得太顺畅,如此不知所谓!”
陈老夫人说罢,便冷咳起来,宣文英连忙起身给她拍背。
等她顺了气后,又道,“老二媳妇儿,临安侯府为什么不分家?
小辈们不懂事,难不成你也不懂?”
这句话,顿时让丁婉月后背挺直,冷意瞬间输送到四肢百骸。
“娘。”
陈老夫人看向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