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
丁婉月看着陈思仪脸色苍白,她瞬间就明白过来。
她生过三个孩子,要是连女子干呕都不知道是何缘由,那才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她压低声音道,“你老实告诉娘,肚子里的孽种到底是谁的?”
陈思仪捂着肚子,蜷缩在马车一隅,丝毫不敢抬头去看丁婉月。
丁婉月顾忌马车外的车夫,生怕小女儿身败名裂,只能压着心中火气,想着回府后再做打算。
……
席面结束,各位府中女眷,纷纷离席。
陈思琦为了看宋宴清一眼,并没有跟着丁婉月提前离席。
只可惜,她等到离席也没能见到宋宴清的身影。
席间丁婉月带着陈思仪回府,此时她只能跟着宣文英,一块乘坐马车回府。
苟府大门外,马车排成队,不少女眷乘车离去。
临安侯府的马车迟迟未到,故而临安侯府的女眷还在席面上坐等。
钱朵朵看着宣文英离席,便走到陈思琦跟前,故作关心道,“思琦姐姐,方才看到思仪妹妹身体不适,让人好生担心。
我倒是认识一个好郎中,不如让他过府问诊吧?
也让这些一起玩伴的姐妹放心啊!”
尚未离席的贵女们,也十分好奇,故而纷纷围聚过来。
陈思琦因着身后有临安侯府,在贵女圈子中也算吃得开,没想到钱朵朵会当众给她难堪。
她并不知道陈思仪身体如何,但是看着众人来者不善,说起话来也带了点火气。
“就不劳烦妹妹了,临安侯府还不缺请大夫的诊金!”
钱朵朵本就不是冲着陈思琦来,只不过是因为造纸坊的事,有意来恶心陆七七罢了。
没承想反倒被陈思琦回怼。
她道,“姐姐莫要生气,我不过是担心思仪妹妹,若是姐姐不喜欢听,妹妹不说就是了。
不过,今日我好像在后院看到了离北王世子。”
陈思琦惦记离北王世子,在场的贵女们都不是瞎子,早就心知肚明。
只是她们都没想到,钱朵朵会当众戳穿。
一时间都在看陈思琦和陆七七的反应。
陆七七没想到这么无聊的把戏,还要在她和陆瑶面前上演,实在是无趣得很。
陈思琦则是像被踩住了尾巴,恼羞成怒道,“钱朵朵闭上你的狗嘴!你敢说自己不惦记世子?
你敢说自己想尽办法抱紧黎县主的大腿,不就是想趁机接近世子。
要是黎县主知道你的想法,你猜她会不会扒了你的皮!”
钱朵朵在她质问声中节节败退,最后只甩下一句不知好歹,带着婢女麻溜地跑了。
围观的贵女们生怕引火烧身,也都找了借口离开。
陆七七一声不吭,围观全过程,只是她没想到陈思琦竟然如此彪悍,倒是让她刮目相看。
陈思琦气得脸红,她低头看了眼陆七七,冷哼一声也走了。
……
一行人回府,夜色已深。
陆七七送陆瑶回屋休息,回到自己屋里洗漱一番,正准备歇下,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皇后在宫中举办百花宴时,她路过一个小花园,听到假山后面有男女间暧昧的喘息声。
如今想来那座假山,离皇后宫中不远,敢在假山后做那等子事情,绝非普通宫女。
若那日在假山后的人是陈思仪,如今显现有孕,时间刚好吻合。
这件事情她也是猜测,并没有打算深思。
毕竟有陆昌萍这个前车之鉴,陈思仪也不是个蠢笨之人,想来不会犯下这等错误。
就怕陈思仪太过聪明,想要达成某种目的,反倒身受其累。
……
临安侯府,二房院子。
今夜注定是个无眠夜。
丁婉月带着陈思仪提前离席,如今夜已深,也没能从陈思仪口中知道奸夫是谁。
她一气之下,便对着陈思仪身边的婢女动用家法。
婢女被打得昏厥过去,也没得到陈思仪半句求饶,更别说是松口。
动静实在闹得太大,惊动了刚回府的陈子烨。
他看着下人将婢女搀扶下去,便吩咐让人送药过去,明日请大夫入府问诊。
换作是平日,丁婉月定然不会让陈子烨坏规矩,但今日她已经气昏了头,便没有管陈子烨的吩咐。
丁婉月本想着偷偷帮陈思仪将孩子流产,可陈思仪宁死不肯。
没办法的她,只能拉着陈子烨进了陈思仪屋中,让自己的贴身婢女在屋外守着,并吩咐任何人不得放进屋。
丁婉月一进屋,就双膝跪地,“二爷,妾身管教不严,求二爷责罚。”
陈子烨低头看了眼丁婉月跪地求责罚,又侧脸看到陈思仪捂着肚子,蜷缩在床角肩膀微耸。
一头雾水的他,也知道事情不简单。
他道,“起来说吧。”
丁婉月没有动,抬眸道,“妾身没有照看好思仪,让她腹中怀有孽胎。”
短短一句话,让陈子烨顿时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他质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丁婉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