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入宫?”
宣文英听完陆七七的打算,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好。
昨日陆七七翻来覆去,只想到这一个办法。
“没错,我要入宫求太后帮忙。”
她解释道,“纵使暗狱里关押着贾管家,还有仵作父子。
仅凭三人口中的证词,完全没办法给贾老夫人定罪。
若是贾老夫人闭门不出,凭借着她有诰命在身,大理寺的人都没办法上门将她缉拿。”
宣文英觉得她的话句句在理,可太后却不是想见就见的人。
“我这就去找你外祖母,看看她有没有办法送你进宫。”
说着,宣文英就想起身。
陆七七连忙拉住她的袖子,“大舅母,此事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进宫。”
说罢,她便把目光放在,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宋彬宇身上。
带着宋彬宇来到宫门前,陆七七很顺利地入宫,并进入太后的寝宫。
太后正坐上位,让陆七七坐下后,才道,“你手里有宴清给的玉佩,倒也不用让彬宇那孩子做挡箭牌入宫。”
陆七七的小心思被戳破,没有选择说好听的话。
而是直言道,“怕太后不肯见,为保万无一失,才用此下策。
此事我已如实告诉皇太孙,算不上欺瞒。”
听到此话,太后眼底不悦之色,这才渐渐消散,“你倒是聪明。”
“哀家答应过宴清,若你遇到难事,哀家会酌情出手相帮。
说吧,你千方百计入宫,有何事相求?”
陆七七没想到宋宴清,竟然在太后讨要了恩旨,不禁愣了一瞬。
她反应过来后,站起身直接跪在了太后面前,“求太后为我母亲陈文君做主!”
说罢,她便重重地磕一个响头。
太后见她如此模样,眉心微蹙,“起来说话。”
陆七七站起身,额头上红印十分明显。
她将这些时日命暗影卫,调查陈文君截亲,以及宣将军暴毙之事,事无巨细告知太后。
饶是见惯前朝后宫之事的太后,也对贾老夫人的行径感到震惊。
竟然能把毒害和结亲,两件大事算无遗策,这得是多聪明才能办到的事情!
当年先皇临死前,都还在想临安侯跟随他征战多年,唯一的女儿竟然在送亲时被劫道。
生前遗憾没给临安侯一个交代。
而今她还生活在世,此事断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太后伸出手,陆七七见状连忙将手递过去,随后就感觉到手心和手背的温暖。
太后道,“孩子,你想哀家如何做?”
陆七七见太后答应,喜极而泣道,“劳烦太后把凶手召进宫。”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好!”
……..
安阳侯府。
张公公传太后旨意,请贾老夫人入宫。
此消息一出,贾老夫人脸色一变。
将她搀扶起身的贾贞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入宫旨意太过蹊跷。
贾老夫人捂嘴咳嗽两声,哑着嗓子道,“张公公,老身近日身体抱恙,怕入宫染给太后凤体。
劳公公回禀太后,老身康健后自会进宫请罪。”
张公公笑得一脸慈祥,他扯着尖细的嗓音道,“老夫人说笑了。”
“近日太后娘娘听闻洛神医入京,特命人请洛神医入宫问诊。
如此良机,老夫人近日身体抱恙,这不是赶巧了吗!”
话说到此,贾老夫人也明白,此行非去不可。
她道,“张公公稍等,老身换身衣裳便入宫。”
张公公倒也没为难,双手抱着拂尘,站在一旁等着。
回到屋中,贾贞娴按捺不住好奇,“娘,太后为何突然召您入宫?”
贾老夫人在贾贞娴的伺候下,换上诰命翟服,低声道,“贾管家突然失踪,桩桩事情都是冲着安阳侯府而来。
如今太后突然召老身入宫,想来不会有什么好事。”
听到这话,贾贞娴心中一紧,“娘,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贾老夫人猜不透太后的心思,只能道,“你把老身入宫的消息告诉振兴,让他静观其变。
宫中有皇后在,她是老身的亲侄女,想来此刻已经知道消息。
有她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这话说出来,她不知道是说给贾贞娴听,还是在安慰自己。
换好翟服,贾老夫人便上了马车,一路前往皇宫。
……
贾老夫人被太后盛情邀请在宫中歇息。
她虽感觉处处透露诡异,但是人在宫中身不由已,只能等着明日能出宫。
入夜,贾老夫人深感太后安排的偏殿森寒无比。
她只身一人入宫,身边没有伺候之人。
可眼下这番光景,她顾不得其他,只能大喊让宫女进屋伺候。
谁料她嗓子都喊哑了,也没能等到有宫人进屋。
不知不觉中,她顿感困意,便沉沉睡下。
耳边传来鸡鸣声,贾老夫人缓缓睁开双眼,等她坐起身却发现自己在一张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