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璐关掉手机,蹙着秀眉,犹豫该不该给家里打电话!
昏暗的灯光下,叶青和沈君怡并肩走着,这里离德隆商厦很远,二人却没打算回去取车。
叶青思索着陈璐说过的每一句话,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的沉默更让沈君怡忐忑,突然快走两步,转身拦住叶青:“对不起!”
叶青有些惊讶;“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没想到,陈璐竟然变成这样。”沈君怡满脸的怒意:“我以为,她还是当年那个光明磊落的小姑娘,没想到她竟然想借这笔债务控制你!”
叶青看着她的眼,真诚道:“你是师父的女儿,也就是我姐姐,没必要说对不起。况且任何一个珠宝公司,遇到相玉师都会不遗余力的招揽,这没什么奇怪的。”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叶青一笑:“我在想,师父是不是比老广商人更早知道,仰光公盘延迟的消息!”
“这有什么关系!”沈君怡有些惊讶。
“不管是先知道还是后知道,这都是一个仙人局!”叶青沉思道:“但是这个局里,是不是局中有局,就值的推敲了。
仰光要薅全世界的羊毛,瑞利翡翠公会要薅国内珠宝商人羊毛。这其中既有危机也有机遇。如果师父也想在这场薅羊毛大战中,吃下最肥的一块肉,就需要提前布局。”
沈君怡焦躁道:“爹都躺在医院里了,你怎么会有这种荒谬的推断!”
叶青语气轻松的安慰道:“姐姐,你别急啊,两亿的翡翠明料,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怎么会不是大事,价值两亿的高货明料,赌不出来要赔六亿人民币,况且,就算赌出来了,翡翠公会也不会让你卖给陈璐!”
“师父和天璐珠宝,签订的合同中最不合理的地方,就是规定五月底交不出价值两亿的翡翠,就要三倍赔付!”叶青笑吟吟道:“这就说明,师父已经判断出,现在价值两亿的高货翡翠,到了五月份,最少价值六个亿。”
沈君怡马上傻眼了:“还能这样算!”
“这还是按最低算!”叶青正色道:“有可能涨到五倍,也就是说,只要我最短的时间内赌出价值两千万的高货翡翠,等到五月底交付,这笔账就平了。”
沈君怡一颗焦急的心顿时安定下来:“你今天就赌出价值九百五十万的高货翡翠,再赌出价值两千万的翡翠并不难。难就难在,你有什么理由不卖给翡翠公会。”
“活人还能被尿憋死!”叶青微笑:“理由吗,随便找一个就行,我要给家里人打一套翡翠饰品,我要结婚了,需要给新娘打一整套饰品。”
沈君怡瞠目结舌:“这种理由也行。”
“法制社会,他敢强来吗,再说,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叶青傲然一笑:“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从哪里去找合适的赌石!”
“姐高,德隆,有几百家赌石店,还怕找不到好石头!”
“这你就错了,今天这块赌石,不是运气!”叶青正色道:“是齐老板知道王亮购买的那块赌石一定会开出帝王裂,这块赌石赌垮了,他店里的人气马上就降到冰点。他需要有一块石头来救市,所以才十万块卖给我一块。”..
沈君怡明白过来:“也就是说,我们走了之后,他店里生意一定火爆!”
“赌石坊最大的利润,就是卖原石,而不是切石头!”叶青笑道:“而且他店里唯一大涨的石头就是那一块,其余的就算能切出翡翠,也是小涨出不了高货,这种行为叫做放饵!”
沈君怡惊奇的瞪大美眸:“你在京都的石头斋,也是这么赚钱的!”
叶青摇头笑道:“不仅是我,就连你爹也是这么赚钱的!”
“你们好奸诈!”沈君怡叹息一声。
“放出这块石头,赌出大涨,今天晚上他就可以赚个上千万,还没一点的风险!”叶青一笑:“所以,石头不会骗人,骗人的都是人!”
“既然他敢放饵,难道别的赌石店就不放饵!”沈君怡开心笑道:“走吧,去酒店开房,明天大杀四方!”抓住叶青的手腕,拉着就走。
沈君怡自信满满,好像叶青可以将德隆和姐高的赌石坊当成提款机。
但叶青可没这么天真,他就是开赌石坊的,没人比他更清楚这其中的内幕。
不要说赌石坊,就是仰光公盘上精挑细选出来的翡翠原石,也是十赌九垮!
更别说这些以游客为主要销售目标的的赌石坊了,几乎全是十赌十垮的砖头料。
赌石本来就是三分运气,三分实力,四分财力的勾当。
而运气就是你能遇到,值的放手一赌的料子。
要是十块料子有三块能切出翡翠,赌石坊老板自己就直接切了,还轮的到别人。
就连各大珠宝公司高薪聘请的相玉师,赌涨率也不足三成。
即便能切出绿来,付出和回报也是不成比例的。
最鲜明的例子,就是去年的仰光公盘,一块大马坎的极品料石被无数相玉师看涨。
结果,老广赌石团以五亿人民币拿下,切出了豆种阳绿,价值不足一千万。
陈璐开出天价招揽自己,就是看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