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庄的庄民淳朴善良救了苏可儿,不能让他们承担污名和罪责。
君承萧命刘坤将曲二癞子抬到庄主曲正家,把他弄醒,逼他改口供。
反正山庄发生的事情,被迷晕的人都不记得,那就统一口径,昨夜报官是剿匪,怎奈土匪太彪悍,打伤众多庄民,迷晕官差逃逸。
官差一心救民,英勇无畏,可歌可泣!
改日定做颂扬牌匾送到府衙。
苏可儿下半夜做了三台手术,救治了一个村民和两个蒙面人,重伤之人总算都脱离了生命危险。
做完手术,苏可儿满头大汗,有些虚脱地坐在一旁休息。
这一晚上,苏可儿又是逃跑又是打架,再加上手术消耗她太多体力和精力,好希望有张松软的床铺出现,她一定会睡上个三天三夜。
君承萧端了一盆温水,坐在苏可儿身旁,拧了布巾细细给她擦拭脸上的汗水和汗泽。
苏可儿苍白的小脸泛起笑晕。
苏慰商就像个工具人,几次想与君承萧搭讪,君承萧真没空。
魏青过来复命,看见苏慰商,客气道,“苏老爷,您有什么吩咐吗?”
苏慰商直起身子,笑笑道,“没有,没有,你们忙吧。”
君承萧闻言,放下布巾站起身,提袍,单膝下跪拱手施礼道,“小婿拜见岳父!岳父受惊了!”
翁婿上次见面,大概在几年前了吧。
以往君承萧高高在上,连他与苏可儿成亲的时候,苏慰商都没有等来一句岳父,今日向他跪拜,的确有些受宠若惊。
苏慰商赶忙双手托住君承萧胳膊肘,稀罕道,“女婿快快请起,使不得使不得。”
君承萧没有起来,颔首垂眸深感自责道,“小婿一时考虑不周,险些害了可儿,令苏家上下处境困难,落得颠簸逃亡。还望岳父宽恕。”
“女婿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血脉相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即便没有这一遭,你们在唐源农庄朝不保夕,苏家在京城过得提心吊胆。还是女婿有气魄,唯有破了,才有活路。”
苏慰商拉着君承萧,“快起来,地下凉!”
“是,岳父!”
曲峰带着儿子曲常树来见君承萧。
原来曲峰曾是一名捕快,与老国公有一面之缘,对老国公十分敬仰,后来辗转辞去捕快回家种田。
如今,曲常树年少阳刚,练就一身武艺。
曲峰想让儿子跟着君承萧出去闯荡一番,见见世面。
君承萧告诉曲峰,如今跟着他就如同刀尖上舔血,凶险异常,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
曲常树再三央求,君承萧应下,命魏青给他编入银面卫。
天要亮了,众人在曲峰家用了热乎白粥,苏可儿和君承萧告别曲峰和庄主,带着银面卫上山休息,夜晚再赶路。
官差醒来,很蒙圈。
曲正和曲峰带领庄民,向官差千恩万谢,打锣打鼓将人送走。
曲常树带了两床棉被,在半山腰找到一片空地,铺上枯草和棉被,众人席地而坐,原地休息。
夜晚,给胡克乔装打扮,吃了禁言丹,由刘坤几人将他秘密送往云署军大营。
魏青带几人留在大靖,继续寻找苏老夫人下落。
两对人先后离去。
苏可儿回头望着君承萧问道,“我们去哪里?”
君承萧拉起她的手,薄唇微勾,“先去云署。”
“岳父意下如何?”君承萧恭敬问道。
苏慰商微微一怔,转而笑道,“全听女婿的。只是不知道,你那内弟,岳……”
苏慰商看了苏可儿一眼,没有将话说完。
邹氏母女所作所为就是苏家的蛀虫,提不上台面。
毕竟苏慰商与邹氏一起生活十几年,又孕育了儿女,总是有感情的。
苏可儿笑笑,安慰道,“父亲所想,女儿心里明白。其中利害早已苦口婆心与他们讲明,只要他们好自为之,不出来招摇,应该能保住性命。”
君承萧听罢,也只是微微点头。
苏可儿在苏府受他们排挤打压,他如何不知。
他不指使银面卫找邹氏和苏和裕麻烦,够仁慈了,哪有闲情管他们。
几人换上马匹,大人带着孩子踏着夜色远去。
朝歇夜行。
一路上遇险闯关,苏可儿统统不用操心。她只要吃饱喝足,带着苏慰商和两个小姑娘赏风景就够了。
几天后。
他们来到云仓镇郊外。
云仓镇跨越大靖、云署和大凉。
穿过云仓镇就是云署境内,不过,山陡路险,商人和兵家都会绕行,不会由此直奔云署。
太平年间,三国贸易互通,小镇上三国商铺林立,特产应有尽有。
云署国在小镇地下挖了一条通道,连接大靖和云署两户宅院。
如今在打仗,大街上商铺关闭,商人也都撤回各国,这个跨越三国的贸易小镇由联军五千兵马镇守,地下通道填封了。
就算没有地下通道,比起联军主要兵力所在地,闯关云仓镇是最省人省力的路径。
毫无疑问,刘坤带胡克也是从这儿闯过去的,这会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