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园。
邹氏母女刚给苏可儿补完嫁妆,从府库回来。
她们也没有料到,今日苏老夫人突查府库。
以往,苏府的账房和府库分开管理,每月进行一次财物核对。
苏可儿嫁妆不属于苏府财物,不在月查范围,所以,一直安放在财库角落。
邹氏母女,今日拿一点,明日取一点,日积月累,拿苏可儿的嫁妆为她们铺路,送礼,争面子,现在亏空得已经补不上了。
邹氏很明白,这次要是失了信,三家铺子的事更没希望了,不仅如此,恐怕掌家大权要落给旁人。
这当然不行!
好不容易熬到老夫人交权,刚过两个多月,还没有过足瘾呢。
母女俩一番纠结思量后,忍痛拿着自己的小金库,能补多少是多少。
“母亲,等过了这个侃儿,你可要把那些东西都拿回来!”
“知道了,你这丫头,就是沉不住气!”
婆子进来道,“夫人,瑾容在院外候着,说老爷请您去康园。”
邹氏回道,“知道了,你让她先回去,我一会儿便到。”
康园。
苏慰商正在翻看,‘琦绣绸缎庄’上个月账簿。
以往,苏微商没有细看过。
事到如今,苏可儿索性把事情和账款都说明白。
趁瑾容去春园,苏可儿快步去兰园,取回账簿交给苏慰商过目。
邹氏笑吟吟进来了,问候道,“母亲,今日身体可好些?儿媳瞧着您满面红光,似乎更精神了呢!呵呵~”
邹氏说完,眼睛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一堆赏赐,向苏可儿献媚道,“啧啧啧!这是大小姐从宫里拿回来的吧。瞧瞧我们大小姐,一回到京城,连皇后娘娘急着召见,苏府也跟着沾光呢。”
苏老夫人冷哼一声,将脸别开。
苏可儿笑笑,没有吭声。
没人邀邹氏入座,她目光看向旁边的椅子,刚移步过去。
苏慰商合上账簿,开口道,“琦绣绸缎庄,上个月亏损一千多两。你作何解释?”
邹氏早就想好答辞,厚着脸皮道,“呵呵,府里用布料,我赊了一些,这不刚想着要还货款,可儿就去查账了。”.
苏慰商点点头,盯着邹氏问道,“你打算几时还?”
邹氏瞥了一眼苏可儿,“呃,大小姐,三天后,如何?”
苏慰商黑着脸问道,“细算过吗?需要还多少?”
邹氏道,“呵呵,也没有多少,大概……也就……几千两银子吧。”
“我只怕,母亲记不清数目,免得因为货款出现纠纷,显得女儿我不通情理。故而,我让吴掌柜核算了一下苏府总欠款,白纸黑字,写得很明白。交给爹爹做个见证。”
苏可儿说完,将欠条交给了苏慰商。
苏慰商定睛看清欠款数字,眼睛瞪得像铜铃,不可置信地盯着邹氏问道,“你,幼可,湘灵,居然欠了绸缎庄八千多两银子。”
“这……呵呵”
苏慰商站起来咆哮道,“我苏府缺绸缎庄吗?为什么就坑可儿的铺子?她不在京城,母亲病重,交给你搭理,你却如此不堪托付!自己看看清楚!”
苏慰商一过去将欠条扔到邹氏脸上。
邹氏闭眼一个哆嗦,纸张散落,她慌忙从地上捡起,瞪大眼看着,心里恨意升腾!
死丫头!
敢摆我一道!
还有那个吴掌柜,给我等着瞧!
邹氏岔开话题道,“老爷,这个,账目有问题!我早就觉得那个吴掌柜不老实了,正要跟您提换掌柜一事。”
苏可儿道,“母亲,这个铺子是我的。吴掌柜做得怎么样,需不需要换掌柜,何须劳烦母亲费心?难不成母亲管了几天账,就以为铺子是苏家的了?”
邹氏笑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下老爷和大小姐。”
苏老夫人盯着邹氏摇摇头,直言道,“当初选姨娘升做续室的时候,我就说过,蒋姨娘持家更合适。你偏不听,如果听我的蒋姨娘也不会早早……”
老夫人不再往下说,摆摆手道,“罢了,我岁数大了,越来越不中用,看不得这些小伎俩,眼不见为净。”
她盯着邹氏道,“我已经叮嘱账房,将可儿铺子两年来盈利核算出来,让可儿带走。你将苏家的赊账,一并还了。”
邹氏低眉顺目道,“是,是!”
“慰商,你一会儿带可儿去清点嫁妆,送到兰园去,省得再让人惦记。”
邹氏惊愕,莫不是小金库拿不回来了?
急忙问道,“大小姐是要将嫁妆带走吗?”
苏老夫人剜了她一眼道,“正是!你有意见?”
邹氏心疼死了,还要违心地说,“儿媳不敢,应该的,应该的!”
苏慰商拿着清单,带苏可儿来到府库清点嫁妆。
当初,苏可儿只运回来一些值钱的,容易挪动的,像衣柜、罗汉床等笨重家具留在君府被官府抄走了。
清点完毕,跟原来有些偏差。
一对玉如意摆件,换成翡翠“白菜”。
珊瑚树,换成小金人。
苏老夫人给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