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儿没有理会他说的话,抬抬眼皮示意他过来坐。
孟拓信步走过去,在苏可儿对面坐下,从纸包里抓把瓜子咔咔磕起来。
苏可儿抬头看了一圈,没有人,低声问道,“乾安王要见王妃。”
孟拓拿着瓜子的手一顿,脸上的松弛一扫而过,没心思吃了,将瓜子放回了纸包。
苏可儿不解地盯着他,问道,“怎么了?吃呀!用手碰过了还放回去,什么人啊!”
孟拓顿了顿,刚要张口问话。
刘坤送来热茶,招呼道,“王爷,这是魏青托人捎来的云祁特产毛尖茶,名字土,比不上贡茶有名气,喝着就是自然醇香,越喝越爱喝。”
“多谢!”
苏可儿从另一只纸袋子里抓把糖炒栗子,递给孟拓,说道,“这是我差宝梳去炒货王那里买的,听说是大靖的炒法,你也尝尝?”
孟拓推开她的手,说道,“不了,谢谢君夫人。”
“生分劲儿的,不吃拉倒!”
苏可儿把栗子放回纸包,低声说道,“乾安王要见王妃,我请静宜郡主陪他说了会儿话。乾安王刚有些精神,我想着这两日给他做开颅手术,先让他看见东西。乾安王妃总是不出现,他再让我去请人,我不知道能瞒多久。”
孟拓静静地听苏可儿说着,目光望向主屋窗子。
皇室女人与人私通,免不了一条白绫或一杯毒酒。
乾安王妃也不例外。
明日午时,除了胡克和璃宣郡主,大凉使官和细作全部在午门斩首示众。
乾安王妃还要等太后的意思。
孟拓轻声说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三王兄尚对她念念不忘,那个女人可曾想起过他?还丧心病狂地给他下毒,引蛇伤害同床共枕的瘫痪残废之人,简直猪狗不如!”
苏可儿轻叹一声,“你这话不假,她做得也的确过分了,可乾安王不知啊。在他心里,她还是那个温柔娴雅,美丽端庄的王妃。你三王兄对高婉如用情至深,一时半会儿戒不掉的。何况他们是在一起生活十年之余的夫妻,他挂念她理所当然。”
孟拓垂眸,露出平时少见的犹豫之色。
他痛恨高婉如不假,更可恨的是卓一烈这个败类!
他已经命人将桌一烈阉割,明日斩首示众!
当然,为了皇家颜面,又唯恐乾安王知道后会深受打击,对外宣称桌一烈与乾安王妃身边的婢女通奸,利用送信婢女加害乾安王府。
乾安王妃当然该死,只要涉及到乾安王,能让乾安王舒适一些,高兴一些,他能弥补一些,他都尽力去做。
孟拓思虑片刻后问道,“若高婉如在,我王兄的身体是不是会好得快些。”
苏可儿吃得咸了,咂了一下嘴唇,认真说道,“最起码心情会好些吧。病人心情好,有助于调动身体机能快速修复,自然也就康复得快些。”
孟拓听后缓缓点点头,回道,“我知道了。”
说完使劲睁了睁眼睛,站起身要走。
苏可儿在后面喊道,“不行就去睡会儿。别年纪轻轻地把身体给熬坏了。”
孟拓没有回头,摆摆手道,“还是操心你们自己吧。”
说完出了院子。
苏可儿撇撇嘴,嘟囔道,“自以为是,娶不到王妃是有原因的。”
谁知,话音刚落,孟拓就沉着脸掉头回来了。
不会吧,这么小声就听到了?
苏可儿惊讶地盯着孟拓,尴尬地笑笑,“别介意啊,我就是随口说说。”
只见孟拓一屁股坐下来,白了她一眼低声道,“我可没你那么小心眼。”新船说
“呵呵也对,王爷大人有大量,自然不会跟我一般见识!”
孟拓眼神暗淡,明显感觉眼皮越来越沉,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喝完低声道,“静宜还小,你若有空,待我多陪陪她~”
苏可儿反问道,“你这个当叔叔的不陪,让我这个做外人的掺和什么?”
孟拓看了一眼苏可儿,有些诚意道,“就当帮忙吧。”
现在乾安王的病情稳定,每日按步就班吃药,针灸即可。
苏可儿空闲是有的。
不过,她的空闲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念头一闪,随口说道,“我若答应你有什么好处没?”
孟拓不假思索回道,“有!”
“什么好处?”
“你和君兄若是有了孩儿,我认他作义子怎么样?”
这个条件有点遥远。
再说了,苏可儿亲眼目睹孟拓如何折磨瑜儿的,她可没有想攀上孟拓这个阎王。
摇摇头说道,“换个吧。”
“怎么?瞧不上我?”
“也不全是。我的孩子,有亲爹亲娘,不需要义父。”
“我教他云署十八般武艺!”
苏可儿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反问道,“用得着你?”
不看看自己这点本事,在云署国兴许无人能及,跟君承萧比还是差点。
你教授君承萧的孩子,问过君承萧吗?
孟拓也不恼,大方说道,“不然呢,你随便提。”
苏可儿懒洋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