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毒物和公孙柳早跑得无影无踪。
君承萧和孟拓入城后,直奔刑部大牢。
令人眼前一亮的是,门口守卫一个个面部都带着白色布巾,而刑部大牢的大门紧闭。
孟拓侧目看了君承萧一眼,笑道,“这一定是嫂夫人的手笔!”
君承萧没有理睬他,刚要上前,却被守卫护军拦住,说道,“王爷,君先生,邢大人有令,七日内除了采买和送信人员,任何人不得出入刑部大牢。违令者国法处置。属下也是奉命行事,请回吧。”
孟拓问道,“被老鼠咬的那些人怎么样了?”
守卫回道,“很严重,死了几十人了。大夫说伤口有毒,还能传播疫病!”
君承萧问道,“可找到解药,和克制之法?”
守卫老实回道,“找到了,卯时前,拉回来两大车药物,这会儿伤患应当都服过药了。”
君承萧和孟拓相互看了一眼,对守卫说道,“开门吧,有什么事我担着!”
守卫不再犹豫,叩门,里面有人打开大门。
二人进去看到,大院内的守卫清一色带着白色面巾,几名狱卒拿着水瓢在院子里洒水。
邢兆堂闻传讯,出来迎接,让属下给二人一人发了一条白色布巾。
君承萧接了布巾问道,“我夫人在何处?”
邢兆堂回道,“在大牢内,在给伤患诊治。”
“多谢!”
说罢,健步向大牢门口走去。
刑部的人最善察言观色,君承萧和孟拓回来难掩狼狈和倦容,身上衣服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和血迹。看样子必定经历了一场恶战。
于是,恭敬欠身向孟拓问道,“王爷,老毒物和公孙柳?”
孟拓漫不经心道,“哦,跑了!”背着一只手,脸别向洒水的人问他,“这是做什么?”
邢兆堂回道,“这是君夫人配制的消杀药水。君夫人说,每隔两个时辰喷洒一次,这样七日后能将病菌彻底消灭,再也不会传播了。”
“细作们怎么样?”
“伤了不少,死了几个,剩下的也给他们吃药了!”
孟拓点点头,吩咐肖奇出去买吃的,他转身向细作牢房走去,刚走几步腿就不自觉有点跛。
大牢内的伤患现下都吃过汤药,伤口也经过简单处理和包扎。
情况严重的,伤口创面大,失血过多,在吃药和抢救的过程中没有挺过来,又抬出去两具尸体。
现在外科缝合术很少用,老鼠啃咬的伤口又不同于刀伤,一口一口不好缝合。倘若只依靠苏可儿一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
苏可儿只好叫来在场的所有大夫,三言两语教给他们简单缝合术,和先进的伤口处理方法,大家一起动手救治伤患。
有的大夫开始还有些不服气,当亲眼看到苏可儿,用心肺复苏手法救活一名被误诊后停止呼吸的人,才对其心服口服,她说得话再也没有人反对了。
苏可儿汗流浃背,带着口罩,在给一个伤患做手指接续手术。
大夫们听说了,纷纷处理好手中伤口,好奇地过来围观。
君承萧进来,目光扫视一圈,看到被一群人围着的,灯火旺盛的地方,不时传出赞叹之声的,一定是苏可儿所在之处。
君承萧走了过去,只见一台被临时支起的木板床上,躺着一名满身污垢被全身麻醉的犯人。
苏可儿带着口罩,小心翼翼将那人的十指指骨和关节复位,吻合血管。
苏可儿凝神,低声道,“针线给我!”
只见,曲常树递给她比绣花针还细的手术缝合针,苏可儿捏在手里开始缝合肌腱和神经线。
苏可儿的手法极快,一会儿功夫缝合结束,换了针,开始缝合皮肉。
旁边围观大夫啧啧叹道,“这针法,这速度,比绣娘还要精湛呀!”
“苏大夫这医术,能将死人救活,能破毒接骨,能看尽病因来龙去脉,医术在你我之上,老朽我行医三十载,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哇!”
“医道无穷尽,一山总比一山高!今日真是见识了!”
众人赞叹间,苏可儿做好缝合手术,拿起剪刀麻利地剪了缝合线。
一台手指接合手术一眨眼功夫结束了。
“啊呀!真乃神医呀!”
“多亏有神医相助,感谢神医!!”
有人用帕子给她擦拭额头上的汗,苏可儿以为是曲常树,说道,“谢谢!”
头也不抬地给伤口包裹纱布,在纱布末梢打了活结。
叮嘱旁边的狱卒道,“等他醒了,告诉他手指接上了,伤口不要沾水,两天换一次药。”
说完,示意曲常树赠药。
“曲常树”将一瓶外伤消毒水和金创药递给狱卒。
苏可儿低头摘下手套,扔在一只布袋里。里面的东西都要拿去销毁。
众人将伤患抬下手术台。
有大夫挤过来,想与苏可儿请教一二。
“曲常树”阻拦道,“君夫人太累了,需要歇一歇。”
苏可儿闻言抬起头,瞥见君承萧一袭蓝衣挡在那人身前,身姿健硕挺拔,威严十足。
她确实累了,不想再多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