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正,昭阳郡主的及笄礼成,吃过了席面,皇后和淑妃带着太子、二皇子回了宫,这一日风平浪静,郑微猜测也许那刺客不时冲着二位皇子来的,难道是另有图谋?
郑微猜想也许这些人不是冲着两位皇子来的?或者他们钓鱼的目的太过明显,那人看穿了所以才没有上当。
她与陵王还有其他猜测,那就是刺客可能是探查陛下的情况而来。
那背后之人就有太多可能了。
既然如此兴师动众没钓上鱼来,那便只能照着郑微之前说的办法暗中探查,只是这事情怕不是一日两日能有结果的。
为了太子和二皇子的安危,皇后下了懿旨惩戒太子和二皇子顽劣闹事,被禁足延和殿一月,无有召不得出,除了两位皇子的授业老师还有郑微其他人一概不能探望。
而周帝昨夜曾醒来的消息也传遍了前朝和内宫,太医诊脉之后也说陛下的脉搏也前些日子有力,只要再将养些时日便能临朝。
这无疑是颗定心丸,前朝后宫安稳了许多,那刺客也再没有出现,建康城似乎一切都恢复到往日的平静。
但许多人都没注意到周帝醒来的第三日,五兵尚书一行带着圣旨出了建康城往九江而去。
八日后,大周历元嘉十一年三月初六,黄道吉日,王氏主母与官媒受萧大夫人之托带着大雁,羊,鹿各两只,香草若干,礼八抬登了郑府大门。
同是这日九江都督府,大将军韩道远阖府领了圣旨,要在半月内整军南下平叛。
太学文院,韩世棣把心腹送来的信看了一眼,然后点了油灯把信点燃,起身离了太学回了韩府。
酉初,在石头城练兵的韩世英和韩世宸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长兄,嫂嫂,我们回来了。”
韩式英和韩世宸给韩世棣和他夫人韩齐氏行礼。
韩世棣看着他们脸上是一贯的温和笑容,指了指早已备好的饭菜,温声道:“先吃饭吧!”
兄弟三人用过膳,韩世棣带着他们去了书房,然后轻声道:“陛下给父亲传了旨,要南征了。”
“是平蛮族?”韩式瑛最是敏锐,不过一瞬便明白过来。
韩世宸愤愤道:“我们兄弟三人只能困在这建康城里,也帮不上父亲。”
“你们回去收拾行装,两日后我会派人给你们送信,你们赶去九江与父亲汇合。”
韩世棣把煮好的茶汤给两位弟弟各盛了一盏。
韩式瑛接过来慢慢品着,韩世宸看着这盏茶汤犹如汤药,皱着眉苦叫道:“大兄,你分明知道我不爱这东西,你还不如赏弟弟碗米酒呢!”
韩世棣和韩世瑛闻言都看着他笑了,笑后韩世瑛疑惑的问韩世棣,“陛下的意思分明是把咱们四兄弟留在建康节制父亲,怎么肯放我们离开?”
韩世宸听了连连点头。
“此事我来谋划,如今理政之人乃陵王,他与陛下比到底是年轻了些,会有办法的。”
韩世棣只淡淡解释了一句,便郑重叮嘱两位弟弟,“待南征结束后,你们便留在父亲身边不要回来了,若此次南征大胜,朝廷传召父亲回京授功,也要想办法拒绝。其实最好是不胜不败。”
“这是为何?”韩世宸不解。
韩世棣并未立即解释,而是转头看向二弟,“你以为为何?”
韩世瑛思量片刻,才试探着开口,“再有不到两月昭阳郡主便要嫁去大魏,我大周北边便可安稳数年,若此次南境顺利平定,不出意外我大周便可有十来年的安稳。虽然国泰民安是大周之福,百姓之幸。于我韩家可能不是什么幸事。”
“功高震主!”韩世棣冷冷的吐出四个字。
韩世宸震惊的站了起来,“那...那父亲是不是就不应该去南境。”
“南境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本打算让父亲称病的,可是父亲觉得小小南境不足为虑,如今大周不止有韩家,还有萧家父子,孙希成,王全这些大将,陛下应不会派他征南。但是陛下就偏偏派了我们的父亲。”
韩世棣的声音冷清里带着一丝冷酷。
“不是说陛下重病吗?这也许只是那个陵王的主意。”
韩世宸心里隐隐不安,下意识的反驳。
韩世棣嘴角露出抹似有若无的冷笑,“我找人探听过,陛下那夜醒来曾召陵王商议许久,然后陵王便做了两件事。一是陵王登了王灿府邸,王灿回到朝堂。二便是中书省和尚书台定下由父亲出征。”
韩世瑛和韩世宸对视一眼,韩世宸只觉得嘴里干涩难耐,端起面前那盏苦药般的茶汤一饮而尽,竟没尝到滋味。
韩世瑛虽震惊,但还稳得住,张了张嘴问长兄,“大兄,若万一真有了变故,我们走了,母亲四弟,还有你与嫂嫂怎么办?”
“待再过些时日,我会让老家送信来,父亲虽出身草莽,但如今已经是大将军了,咱们老家的祠堂也该修缮一番了。你们都不在,到时候就由母亲带着四弟回乡。至于我与你们嫂嫂,我自有打算,你们不用担心。”
韩世棣把所有人安排的明明白白,却唯独没有提自己,这怎能不让他们担心。
但是韩世瑛也知道,家里四兄弟,长兄最有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