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南出神的看了一阵,忽然有种感觉,抬眼寻去,竟是韩道远睁开眼在看她,眼神里满含警告,她不由缩了缩脖子,准备悄悄退走。
走前她看到里面倒在地上的几人已经都站了起来,把里面的两个小贼不动声色的围在中间。
廖文南知道韩道远不会有危险,便放心的离去,回去的路上她越来越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转身望了望主帅帐篷依旧没想明白只能回了自己的住处。
三平已经在帮着收拾行囊了,看到她回来忙道:“主公,今日大军就要进南越了!咱们还跟吗?”
还跟吗?廖文南心里越发混乱,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她忽略了的,便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三平见她不说话,也不打扰她,自去干活了!
过了许久,廖文南突然站起来,喊了一声,“不对!”
三平诧异:“主公,有何不对?”
“似乎是太顺利?不,应该是那两个人的谋划太粗糙了,粗糙到可以让人一眼看穿,却偏偏如今所有人都在仍旧照着他们的谋划进行,我们觉得自己是那只黄雀,万一不过是只捕蝉的螳螂呢?”
三平想了想心里也跟着咯噔一下,“那谁会是黄雀?咱们刚才晕过去那么久,那么好的机会那些人没有出现,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
廖文南摇头,“不论是下毒还是我们假装中毒,都不过是试探,太过简单,明眼人一下子就看明白了。我们能明白,对方自然也明白!”
“让我看不明白的是这俩人自投罗网去主帅帐篷里偷东西是为何?别说是那俩不会武的普通人,就是那些来去江湖游侠,想从韩道远身上偷东西都不能全身而退。一般人能有这胆量?”
“那两人明明已经走了,为何回来?有什么目的?”三平也跟着沉思。
廖文南想了想,对三平道:“你去打听下,大将军是怎么处置那两人的?”
三平点头,放下手里的东西便去了。
三平很快就回来了,对她摇摇头,“石副将嘴严不说,还警告小的不许打听。”
这时传令兵也来传令,“大军开拔了!”
廖文南站在士兵里,四周乌泱泱的都是人,根本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人,她心里一动对三平低声道:“一会儿你慢点走,留意下这里大约多少人。”
三平虽然疑惑却没有反驳,点头去做了。
廖文南自己则不放心,加快脚步往前走,想离得韩道远那里近些,到时候也能随机应变。
他们开始往南越密林里走,好像真的有当地人引路,走了大半日,他们一路上虽会遇上毒虫之类的却无大的惊险,很快就进了密林深处,廖文南身边的士兵们虽面露疲惫但眼底的警惕之意渐渐弱了,而廖文南眉头却越来越紧。
三平终于赶了上来,凑在她耳边低语一句:“我大体估算了下,大军拢共三万余人。”
“韩大将军不是说率十万人南征吗,怎么才这么些人?”
这是三平心里的疑惑,也是廖文南的。
虽然平叛小小的南越不至于派十万人,但也不能只有三万人,那其他的人又都去了哪里?
而队伍最前面的韩道远此时看着四周宁静的森林,心里闪过儿子寄来的简易堪舆图,也是眉头微蹙。
在这种地方,他们的军队完全没有任何优势,若敌人提前设了埋伏,即便他们事先有准备也依旧会受重创。
但是他们一路走来却风平浪静,丝毫没有任何埋伏的迹象,但是越是如此他心里越是不安!
他记得大郎心里曾说不能相信任何人,也决不能用任何当地人,哪怕是个稚子。
他转头看了眼旁边的那对男女,心里忍不住想,虽然自己有了周全的安排,是不是仍旧做错了。
石副将此时开口道,“大将军,将士们走了快一天了,是不是得停下来歇歇脚吃些干粮。”
韩道远想了想道:“去问问他们,附近有没有适合扎营的地方,若是有让大家辛苦下,赶在天黑前找地方扎营,这么在林子里乱窜太危险了。”
石副将很快就回来了,还带着那对男女,男人行了一礼,谄媚道:“前面就是阿秀他们寨子了,大人要不去寨子附近扎营歇脚?”
韩道远不置可否,转而问,“此地距离南蛮王城还有多远?”
男人想也未想抬手一指,“翻过前面那座山,再走约莫五里地就能看到王城了。找咱们的脚程,也明午后了。”
韩道远看着他脸色的笑意,瞳孔萎缩,面上却不动声色,“大军人多,贸然去寨子附近会吓着他们的,还是找个宽敞的地方扎营吧!”
男人连连点头,又指着东边的小溪道,“前面有个山谷,这小溪就是从那里流下来的,小溪两边很宽敞,应该够大家伙歇息的。”
韩道远想了想吩咐石头,“你同...”,似乎是忘了男人的叫什么,回头问他,“你是叫杜......”
“小人杜申!”男人赶紧道。
“你带几个人同杜申去那个山谷看看,若是合适,大军就在那里歇息一宿了。”
石副将带着杜申离开后,阿秀变得有些不安起来,脸上的神情也很焦灼,时不时的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