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衍问廖仁生他们为何被抓,其实廖仁生心里也是很疑惑,不过也大约能猜到可能是与那个叫阿秀有关,但是那个阿秀到底如何了,他并不清楚。
不过如今想要拿到药草就廖文南,这个阿秀恐怕是个机会。
不管能不能成,廖仁生觉得他都得试试。
他走到木屋门口,朝着屋外大喊:“我知道阿秀在哪里!”
廖仁生只喊了两声,就有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影闪过,朝远处跑去,然后过了一刻钟,族长便急匆匆的朝这边走来。
“阿秀在哪儿?”
族长站在屋外质问廖仁生。
廖仁生回头看了眼阿妹,实话实说,“我阿妹的毒确实是因一个叫阿秀的女子,但她此时在哪儿,我并不清楚......”
他话没说完便见族长变了脸,忙急道:“我阿妹应该知道,当时我不在,并不清楚发生了何事。等我回来的时候,我阿妹便中毒了。他们说是阿秀的蛇咬的。”
廖仁生见族长仍不相信,便连连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若想知道阿秀的下落,只要把我阿妹的毒解了问她便是。”
族长面露沉思,他一旁的年轻人低声道:“族长,不过是几颗清心草而已,只要给这丫头解了毒,那车粮食就是咱们的了!”
如今正是青苗不接之时,去年又发了大水,本来就不多的耕地几乎颗粒无收,寨子里真是没有多少存粮了。
“若这女子醒来不说实话,他们还是在咱们手里,到时候再把他们关起来,咱们那些蛇,毒虫总能让他们说实话吧!”
族长很快有了决定,摆手让年轻人去采清心草,自己先走了。
那年轻人把清心草递给廖仁生,瞪了他一眼冷声道,“我们没白要你的粮食啊!”
廖仁生小心的接过药草,连连道谢,然后给了洛衍,“先生,接下来就交给您了!”
洛衍小声提醒廖仁生,“要个陶罐和火炉!”
廖仁生反应过来,同那年轻人请求,“我阿妹中毒太久,麻烦给个火炉和陶罐,我们用来煎药!”
年轻人倒也没有为难他,又给他送来陶罐和火炉,临走前似是善意的提醒他,“你们最好知道阿秀的下落,要不然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廖仁生心里咯噔一跳,并未说话,只埋头生火。
很快,洛衍把清心草煮了汤剂,不知在里面又添了些什么,两人一起费力的喂了进去。
之后他便寸步不离的守着阿妹,心神却不知飞到了何处。
这几年阿妹在九江城里买了宅子住了下来,他只要能出营就进城去看看她,兄妹俩一起吃顿饭,说说小时候的事情就特别满足。
但是随着阿妹年纪大了,如鲜花般越来越耀眼,他就越发的不安。
他渐渐听说了城中还有军营里的那些传言,那段时日他几乎日日回去陪着阿妹,生怕她听到什么不好的话生气,也怕那些流言是真的。
可是时日久了,他发现大将军从未私下去见过阿妹,阿妹在自己面前也不提起大将军,他便放了心,还打趣阿妹,日后要寻一个什么样的郎君,阿妹便说等他娶个嫂子回家,她再想嫁人的事。
那日当他看到大将军韩道远小心翼翼抱着阿妹,说阿妹是替他挡下了那蛇的袭击,心里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可是,傻丫头这条路太难太苦了!
恐怕大将军和阿妹明了一切,又为了对方着想,彼此心有灵犀的不点破!
只是今后又该何去何从?
廖仁生绝不会同意阿妹与人做妾,更遑论是没有名分的外室。
但是自家阿妹有多拧,他是最知道的,若她心里有了决断,恐怕谁也无法改变!
他一时心里乱的不行,揉了把脸睁眼一看,廖文南已经微微睁开了眼,嘴唇翕动听不清再说什么。
廖仁生很激动,连忙侧耳趴在她嘴边,听到她说:“喝水!”
“好,阿兄去拿水!”廖仁生蹭的站起来,却没发现时间久了脚麻了,摔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对着屋里喊:“先生,阿妹醒了!”
“醒便醒了,喊什么!”洛衍蹙着浓黑的眉毛,走过来笑着同廖文南打招呼,“廖丫头,好久不见!”
“洛师父,是你救了我!”廖文南艰难的扯了扯嘴角。
洛衍讪讪的摆手,“算不上是我救你,再说有没有得救现在说还早,你先好生歇着,养足了精神再说!”
待廖文南喝了些水,吃了些苗人送来的一碗清汤寡水的米粥,有了些说话的力气,族长已经站在屋里等着了。
看来阿秀对族长真的很重要。
廖仁生把来龙去脉给她说了一遍,廖文南才把事情理明白,沉默了一瞬,盯着族长哑声问:“我能知道阿秀是您的谁吗?”
屋内众人一时都看着族长,族长却似乎被问倒了,身上的那股劲儿瞬间没了,佝偻着身子深深的叹了口气,“她是我的小女儿!”
这次换廖文南沉默了,她不知如何面对一位即将知道女儿死讯的父亲,这个父亲一直在苦苦的寻找女儿的下落。
她一时不敢开口,只是在老人希冀的眼神里默默的垂下眼。
族长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