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仁生犹豫,他不过是个小小的领军将领,哪里能做这么大的主,一时拿不定主意。
族长面露失落准备转身离去,廖文南在后面轻轻的一句:“我保证!”
声音虽轻却坚定。
其他人诧异的看向她,廖仁生更是急的轻斥,“你莫胡说,你哪里能做大将军的主!”
“我自是不能替主帅的做主,但是阿兄大将军此番南征是为了平叛,不是为了逼反整个南越,只要南越王归降,背后挑拨大周与南越之人伏诛,大将军必不会难为南越普通百姓。你追随大将军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大将军下令滥杀百姓?”
廖文南的话似乎打动了族长,他决定随他们一路寻找韩道远的大军,只要能得到韩道远的亲口承诺,便愿意去游说南越里各部落的苗族人。
他们几人合力坐了个简易的棺椁,族长在里面洒了些药粉,暂时把阿秀安置在此,他们一行人在七日后赶到了大周军营。
他们刚赶到附近,就被附近巡视的士兵驱赶,然后一个士兵看到身穿苗人衣裳族长,直接就把他们抓了起来。
廖仁生拿了他军牌自证身份,过了许久才有人来见他们,而且只带了廖仁生离开。
廖文南站在营帐里偷偷往外看,发现军营里巡逻的士兵比平日多很多气氛很肃杀,她有种不好的感觉,心里七上八下的。
过了不久,看到廖仁生急匆匆走回来,她连忙迎了出去,焦急的问:“是不是出事儿了?”
廖仁生进来拉着洛衍就往外走,被廖文南一把抓住,他才沉重的道:“大将军中毒了!”
说完就匆匆拉着洛衍往外跑,到了外面,廖文南就见有两个士兵架着洛衍跑了起来。
这副情形直接吓坏了廖文南,她回头问族长,“你们苗人那些毒,你都能解吗?”
族长有些为难的皱眉,“每个寨子都有自己的看家……”
还未说完,廖文南已经等不及,拽着他追了上去。
但廖文南没能进去主帅营帐,被拦在了外面,她只能拉着守在外面的石副将急道:“他是苗人,也许能帮着解毒!”
石副将听说族长是苗人,顿时眼里露出杀气,惊的族长连连后退。
廖文南心里连叫不好,忙挡在他们中间,用力拽着他解释:“族长是跟我们从湘州来的,他不是南越人……”
石副将虽然收敛了杀意,但仍旧是一脸戒备,为难的看着廖文南,“不是下官不信您,实在是这苗人太吓人了,前一瞬还是头发花白步履阑珊的老妪,下一瞬他就能掏出刀来捅你,我们好几个兄弟都被他们杀了,还有那几岁的孩子明明饿得嗷嗷叫,大将军心疼他,把自己吃食和水给他,那孩子竟然在自己嘴上抹了毒,趁着喝水的工夫把毒抹在了将军的水囊上,实在是防不胜防!”
廖文南心顿时沉到谷底,没想到苗人对大周军的敌意这么大!
她想到一件事连忙问,“那这些老妪和孩子你们都怎么处置的?”
石副将恨得咬牙,“三郎君本是要一刀砍了他们的,但是被二郎军拦住了,后来大将军也下了令不许伤害他们,更不许大军进任何一个苗寨!如今正关在后面杀也杀不得,放也放不得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廖文南闻言松了口气,韩世瑛果然聪慧看明白了其中的关键,韩大将军虽然中毒也没有失去理智,只要大周军手上没沾苗人的血,他们与大周就不是不死不休的仇,只要找到其中隐情便有化解的可能。
廖文南看向族长,族长便知道了她的用意,点点头,“我去看看他们,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廖文南忙道谢,然后把她的打算告诉了石副将,石副将想了想便说:“那些人大将军下了死令谁都不能见,而且是二郎军的人在看管他们。”
“那石副将麻烦你帮我进去同喊将军说说,这件事一日不解决,你们便一日受阻!”
廖文南知道此时韩世瑛在帐篷内,石副将想了想还是进了帐篷。
过了不久石副将就出来了,手里拿着块令牌同族长道:“你随我来!”
廖文南不放心的往帐篷里望了望什么也看不到,知道这种情形下不会允许她进去,便跟着石副将和族长走了!
廖文南与族长商议好,让他假扮被抓来的,族长不愿意,觉得这是再与外人合伙欺负他们自己人,与叛徒无益。
廖文南解释,“如果我们客客气气的把你送进去,他们才会以为你是我们派去的奸细,弄不好还会被他们害了!”
族长想了想不情愿的答应了,让石副将把他绑了起来,廖文南又在他脸上抹了些土,把他的头发扯了扯,看起来就像个狼狈凄惨的老翁。
廖文南觉得还蛮像的,对石副将点了点头,石副将便一把提起族长扔了进去,只听见族长的痛呼声,语气暴躁的说了句什么,廖文南没听懂,不过应该是骂石副将的。
廖文南看石副将一眼,他这下手可是挺狠的,石副将被她这一眼看的讪讪,这些日子太憋屈了,一时没忍住。
两人在外面等了片刻,里面没有动静,石副将便低声道:“女…郎君,这里面一时半会儿不能有结果,再说里面的话咱也听不懂,我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