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婆子闻言惊得抬头看着长公主,她从来就是个聪明人,要不然也不能从宫里拔尖,争得这服侍郡主的差事。
“难道...难道不是丢了东珠?是...是郡主娘娘......”
章婆子看到了长公主眼里的郑重,一时失力跌回了地上,但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昭阳郡主丢了,和亲在即,若陛下盛怒之下,这阖府的性命,而且此时仿佛她的嫌疑更大......
“现在想来你已经明白了,本宫审你不是想害你,而是在救你!听说今日你把你的儿子和儿媳也带进府里帮忙了,今夜没走吧?”长公主直起身看着她淡淡的道。
章婆子突然撑起身子,对着长公主连连磕头,“奴婢错了,奴婢猪油蒙了心,做了这糊涂事!奴婢全招!”
“奴婢今日把儿子和儿媳叫进来帮忙,也是想偷些郡主不值钱的嫁妆出去......奴婢死罪,求您饶了奴婢的儿子和儿媳吧,他们什么都没做.......”
“你的事儿明日自有人审你,我只问你,你为何晕倒在库房门前,你晕倒前可有发现什么蹊跷?”
“奴婢实是不知为何会晕倒......”章婆子皱眉思索,突然想到什么,抬头看着长公主,神情凝重得道:“奴婢想起来了,那会儿趁众人都歇息后又回到了库房,从那箱子珍玩里偷拿了两颗小珠子,真的是很小的珠子,都是郡主用来赏人的那种,拿了不久就觉得有些头晕,就往外走,等走到门口的时候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珠子呢?”
长公主看了护卫一眼,护卫冷声问道。
章婆子连忙抬手把发髻解开,从里面拿出两颗指甲大小的珍珠。
这珠子算不上大,但浑圆无暇,在昭阳郡主陪嫁里来说的确算不上太珍贵,拿来打赏朝臣内眷也是够的,章婆子拿去典卖了足够他们一家吃几年的。
护卫接过递给阿青,阿青拿着给长公主看了一眼,神情莫变的看着章婆子。
章婆子知道已到了如今境地,只能拼命求饶,“奴婢此刻所言句句属实,绝无一丝虚假,长公主您大发慈悲,饶了小儿吧!”
护卫低声道:“公主,她此次所说应该不假,但这珠子并无任何异样。”
郑微好奇地从阿青手里拿个珠子,看了几眼,突然拿在鼻尖嗅了一下,“阿娘,这珠子上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但阿青和护卫都闻不出来,长公主也试了试并没有闻到。
郑微觉得奇怪,低头问章婆子,“你确定这珠子是从今夜抬回来的箱子里拿的?”
“是,是,千真万确。郡主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封箱子!其他的奴婢不敢动!”
章婆子连连点头。
她心里有了一个想法,对护卫道:“麻烦你派人把今夜我们带回来的那两箱东西都抬过来!”
夏侯青送郑微的东西就放在隔壁的屋里,她回来后一直在阿娘屋里,还没来得及看过。护卫抬来后,郑微把箱子掀开,迎面而来的一股闷郁气令她觉得有些眩晕,但很快就过去了,像只是恍惚了一下,她从箱子里拿出一块玉珏,放在鼻尖闻了闻,似是吸入了什么气味,头更晕了。
郑微踉跄一下,阿心连忙扶住她。这时,护卫也把阿琬的那箱抬来,她又打开那个阿琬的箱子,似有若无的气味比她的淡了很多,几乎闻不太到了。
郑微心里已经能确定这些东西被动了手脚,但不知为何,除了她以外,长公主和阿心,阿芝他们竟闻不到任何气味,实在是奇怪!
她想了想把玉珏拿给章婆子,问道:“你可有问道一股奇怪的味道?”
章婆子闻了闻点头,“有,郡主的那箱也有这个味在,问了让人心里不舒服!”
这是阿芝也插嘴道,“郡主也是看了这些东西后觉得头晕才回房的!”
郑微此时便确定夏侯青一定在这些东西上面做了手脚,迷晕了阿琬,这才把人带走的。
而且那些人本来打算连她一起迷晕的,只是没想到她竟一直没有打开箱子,便侥幸逃过一劫。
想明白了事情缘由,她心里也有了打算,“劳烦你派人把这两箱东西送去绣丽庄,让童儿看看这里面有什么蹊跷。”
然后抬头道:“阿娘,我得出去一趟,我怕夏侯青这会儿已经阿琬往城外赶呢,必须在他们出城之前留下他!”
“你自己就是带着府里所有的护卫怕也未必管用,建康城这么大,你如何知晓他们走哪条路,从哪个门出城呢?”
长公主不赞同。
郑微拉着长公主进了内室,拿出一块令牌给她看,长公主虽不认识却知道上面的龙纹,此物只能是周帝所有!
长公主吃惊:“这是何物,为何在你这里?”
郑微附在长公主耳边低低说了一句,长公主既惊且怒,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阿娘,夏侯青既然敢动手,此时他们使团的人想必已经不在驿馆,青卫一直有人盯着夏侯青,说不定有他的消息!而且此时也只有这块令牌才能令城中守卫听从调遣!此事只能我去!”
长公主沉默一瞬,她知道这块令牌不能假人以手,必须郑微亲行。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