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么,就像郡主所说,不管是威胁还是挑衅,总得有证据吧,他上下两张皮一碰,什么凭证也无,老奴觉得他就是来扰乱军心的!”
高寒见郑微也慌了神,忙安抚道。
郑微听了略微松了口气,“高翁言之有理,若他真的有证据,不可能只寄来一封信。我记起来了,当年韩二郎出入军营,曾有人不服百般刁难,他便与人约战,曾斩下对手一根手指立威,可见他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如今看来他送这么一封虚张声势的信,不过是为了令陛下不敢随意处置他父亲。”郑微这般一想,心里便略略踏实了些,“那我先去把人接来,其他的待我回来再说!”
“哎,就该这样,只要陛下醒来,韩二郎的诡计定不能得逞!”
高寒见郑微上了长公主的马车离开,悄悄松了口气,回头看了看殿里,庆幸长公主性子虽强势,也许是有身孕在身,便没有丹阳郡主这般聪敏、心思细,好应对多了。
他此时还顾不上回寝殿,得先去一趟禁军职司,中郎将越齐刚刚回京,听说是家里出了点事儿没来述职,副统领刘崭又一直在养伤,,如今禁军暂由简均统领。
这个简均是当年太学比斗时武比的第二,一身武艺出类拔萃,模样俊俏,出身清白,陛下便把他召进宫做了禁军。这两年的工夫这个简均连升三级如今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小指挥使了。
高寒在禁军职司没见到简均,一问才知他带兵出来巡逻了,又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扶着跟柱子喘气,跟在他后面的小内侍忙跑上来劝道:“大内监,你还是上滑竿吧,这样能快些!”
高寒回头看了看小内监抬着的滑竿,心里叹气:“终是上了年纪,你让他们抬过来吧,只此一次!”
高寒在去往冷宫的路上遇上简均,忙叫停了滑竿,笑着道:“简指挥,这是从哪儿来?”
“大内监!”简均见到高寒,连忙跑过来见礼,在宫里这两年,遇到不少事儿,有次他险些被人陷害,若不是高寒暗中帮了一把,他恐怕早就被挤出禁军了。所以他对高寒是从心底里感激。
小内监扶着高寒走下滑竿,他推开小内监,走到简均面前,简均一眼就看出来大内监有话要说,便随着他走到一旁,低声问:“这么晚了,大内监可是有事儿?”
高寒低低道:“是有一点小事儿劳简指挥帮忙!”
“大内监吩咐,只要是简均能做到的定然尽力!”简均忙道。
“冷宫西面最近一个时辰的巡逻就先歇歇。”高寒凑近简均,轻声说了一句。
“这...为何...宫城安防不容疏忽......”简均有些为难。
高寒见他没有因为自己的那点恩情就一下子答应,脸上的笑意更真实了,“老奴可是陛下身边的人,怎么会置宫城的安防、陛下的安危于不顾。”
见他眉头紧蹙的模样,略略沉吟,便低声透露了一点,“是陛下有事儿吩咐丹阳郡主办,这事儿不能惊动其他人......”
简均自觉听明白了高寒的意思,以为周帝有密旨给丹阳郡主,而且丹阳郡主可是陛下信任之人,他就放心了许多。
“大内监放心,一个时辰内我们禁军不会往冷宫西院去。”
有了简均的保证,高寒放心的回了寝殿,如今寝殿里可住着大周最尊贵的两个人,不论哪个在磕破点儿皮子,自己都得以死谢罪。
简均虽然按照高寒的吩咐调走了巡查的禁军,但却不敢真的就不管不顾,万一这一个时辰内有逆贼趁机混了进来,恐怕整个禁军都要跟着倒霉。
当他站在阴影隐蔽处,看着角落里用石块临时堆砌的狗洞有些好奇,他进宫两年,头一个月就发现这个狗洞了,自己还特意跑到宫外这个地方看了,外面有丛一人高的杂草遮挡。
但这可是宫墙啊,里面可是住着九五之尊,怎能如此疏忽。
他只是个小小的禁军,没有权力擅动宫墙,就把这事儿告诉了上边儿,但迟迟没有动静。他再说的时候,就有人拐弯抹角的提醒他,“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就你能看到狗洞,其他人看不到?既然别人能看到,为什么一直没人管呢?”
今儿看到丹阳郡主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年郎进来,他才反应过来,这哪里是狗洞啊,明明就是陛下故意留下的一道暗门。
等丹阳郡主带着人离开,简均也离开了,禁军的值守又重新开始在四周巡查。
大内监说的是一个时辰,如今一个时辰已经过了,丹阳郡主也已经进宫,他自然也算履约了。
显阳宫寝殿里,童儿给周帝摸脉,渐渐的眉头越皱越紧,看得一旁的长公主、郑微还有高寒他们的心也越悬越高。
“童儿,如......”郑微忍不住要催促,被长公主和高寒齐齐拽住,长公主抓着她走到一旁,掐了她一把,“童儿年纪小,本就紧张,你要是打断他,万一诊错了,如何是好?”
高寒离得不远不近,眼睛不错的看着周帝,还不忘回头说郑微,“长公主说的对,郡主不能太莽撞了!”
这时童儿终于收了手,他们几人又都围了上去,齐声问:“怎么样?”
“陛下的